额角,手肘撑在旁边的桌面上,她紧紧皱着眉头,面上尽是病态。
“不用多礼了。”秦富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指了指右手边的椅子,“先坐!”
富平随着秦富的动作看了一眼那黑漆铺猩猩红坐垫的玫瑰椅,然后很快垂下双眸,并没有坐过去。他深知自己的身份,也不愿意逾越丁点,所以还是规矩的行了礼,唤了一声公子。
阿左在秦富的示意中,将富平稳稳的扶了起来,然后低声安慰道,“你不用如此谨小慎微,既跟了小公子的名,就应知道她真心待你。”
闻言,富平这才半抬起头,再次扫了秦富一眼,大夫讲究望闻问切,他看秦富的脸色,心里的忧思一闪而逝,“若小公子不嫌弃,奴愿意为小公子诊断。”
秦富摆手,倾身恳切的望着富平,“我并无大碍,如今正紧要的是我的老师。今晚的事想必你也有所猜想,有些事情我却不方便开口,现在就想问问你,能否进去里间看看我的老师,为他缓解苦痛?”
“公子吩咐就是。”富平如是说道,语气也听不出是敷衍还是诚心诚意,反将秦富准备好的满腔话语堵在了胸口。
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富平感念秦富在牢里的饭恩,心中沉淀着不可言说的忠善。他永远都忘不了在牢里的秦富,她掰碎了馒头喂到自己嘴里,眉眼弯弯隐含笑意。
参差的火光映照在她脸上,照耀出来的是暖心的温度。富平自己也懵懵懂懂,他年纪还小尚不开窍,不知什么是一见钟情,且情深不寿……
“拜托了。”千言万语,都汇聚成了这一声沉甸甸的托付。秦富双眼紧紧的盯着富平,像是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握在手里是浮是沉,还是一个未知数,但却不得不伸手去抓。
想到这里,秦富的嘴角恍惚勾起苦笑,只是还未将涩意蔓延到眼里,喉咙口突然传来一阵瘙痒。秦富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捂着胸口,侧身发出激烈促急的咳嗽声,一瞬间面色涨红,侧颈细细的血管暴起。
富平脚步微挪,就想要上前探看,只是转念一想,这动作又迟疑了片刻,害怕自己毛手毛脚,反而惹了秦富厌烦。
身边人影一闪,阿左已经眼疾手快的倒了半杯温水,一手轻拍着秦富的后背,以期能让她好过一点,心里却想到了祸不单行这个成语。
秦富伸手挡开阿左的手,转而扭头看向端站的富平。富平双手垂在身侧,削瘦的脸颊在灯火下透出不健康的黄色来,他在秦富的视线里垂下了眼眸,越显眉宇间柔色女气。
“奴定当竭尽所能,还望小公子保重身子,等会儿出来时,让奴为您诊断一二。”
秦富轻轻叹了口气,她活在众人视线焦点中,若三番五次跟无理取闹一般拒绝大夫诊断医治。先不说众人的疑惑猜忌,她自己身体不舒服,也是十分难过的,所以,这关必须得过!
“嗯。”秦富便应了一声,出神的看着富平再次行礼,被阿左引到内室,空留一室寂静。
第40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