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她的肩膀被俗世负累,多一个人的恩怨情仇,那一路磕磕绊绊,怎还能看得清未来的蓝天碧水!
苏佾不愿意做秦富的负累。
这些阿左都懂,就是因为都懂,所以才更知隐忍,实则心里翻江倒海,早成了望不到头的苦海,让他心有迷茫的同时仇恨也更甚!
“啪!”秦富胳膊一挥将桌上的茶杯茶壶扫落在地,她眼神犀利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不料一阵头晕眼花让她摇摇摆摆站不稳,阿左忙要来扶,却被秦富一巴掌打开。
茶水扑了一地,地上铺着毯子,所以声音并不大,倒是有一半都撒在了阿左身上。秦富冷哼一声,一手撑着桌子支持虚弱的身子,一手指着阿左暗讽。
“我知道我只是苏府的奴仆,你们表面对我恭恭敬敬,实则心里各有区别!我虽然不知老师为何如此看重于我,但这阖府上下既然尊称我一声小公子,那我便是这苏府一半的主人!”
“如今老师昏迷不醒,生死未知。你竟然还有所隐瞒,对我千防万防!苏阿左,你奴大欺主,今晚你若不从实招来,我便捆了你交于县令大人,生死祸福再与我苏府无关!”
阿左后背一挺,五指不由向掌心里痉挛扣紧,他嘴角一苦,眉头皱成了一团乱麻。他心里早已认秦富为主,所以此时才会有这番纠结犹豫,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何区别,不过徒惹另一人愤懑不平,悲绝心伤罢了……
可阿左丝毫不敢猜测秦富的想法,所谓打蛇打七寸,秦富这一锤重言敲的有力,无疑此时的阿左动摇了。他还未说话,便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奴拾了伤刺公子的匕首,寻了府里的小猫,让其舔舐刀刃。不过片刻,那猫便骤然发狂,抓伤了小奴后凄厉逃远,奴一路尾随,发现…发现……”
秦富将身子从椅背上弹起来,双眼紧紧的盯着阿左,“什么?”
“发现其与另一只母猫……”阿左双眼通红,血丝攀延,他下颚微颤,却如何都说不下去了。
且不说这里的女子有多宝贵,平常都难得一见,就是见面也大都被层层保护,连人影都是看不到的。就说如徐氏那般的女子,生性好色邪恶,又岂会是良配。
再说骄傲淡泊如苏佾,若心里的根骨真的能轻易被折断,也不必千里迢迢从金陵来这闭塞的和城了。阿左心知肚明,所以才会六神无主,心有凄然啊……
像是极尽喧闹过后的安静,人的大脑会有很短的茫然。秦富扯了扯嘴角,双眼直直,挺起的上身慢慢又落回了椅背,迟迟都没有再出声。
橘黄色的火光从秦富右面打过来,投出一半的阴影来,更显轮廓幽深莫测。阿左的喉结上下一动,再开口时全是沙哑干涩,“小公子……”
外面正是夜浓风急时,偶尔听到枯枝败叶划过地面的声音,合一曲无名的乱调,无辜平添寂寥孤寂。秦富在一屋无声无息中眨了眨眼睛,然后低头看向阿左,“你去将富平叫进来。”
一语点醒梦中人,阿左像是在狂风骤雨中找到一处安身,面上突兀显出几分希翼来。他一口气哽在胸口,都来不及应声,就匆匆从地上起来,三步并作一步朝门外去了。
第38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