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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秦富的瞳孔随着烛光的忽明忽暗,不时变幻着各种情绪,独独没了平日里吊儿郎当不靠谱的模样。她没有问苏佾如何,而是等身上的凉气散去,抬步就往里间走去,“我去看看老师。”
      众人缄默。
      里间更温热些,也更昏沉些。大抵是顾忌烛火晃眼,所以屋里并不是十分明亮。
      秦富并未十分上前,她站在离黑漆细镙雕花床几步外的地方,看着床上闭眼安静的苏佾。他这潭孤寂的湖水,果真如此迷离沉睡着,三分潇洒无拘,七分怡然自得,仿佛梦里的景色秀丽更精致细腻些,所以被绊住了脚舍不得醒来。
      秦富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再瞅一眼,最后被无奈的阿左拉了出去,弯腰用手帕细细沾去她脸上的泪花,不知情绪的解释道,“公子只是手臂被划了一刀,伤口并不深。大夫刚刚已经包扎过了,现时只是困乏,便睡着了,您先不用担心……别哭了…”
      他惯不会哄人,却见不得秦富扑簌簌流眼泪儿的模样。更重要的是,她身上似着了一把火,即使隔着一层手帕,阿左也能感受到滚滚热气,当下眉头就是一皱。
      心里一松,秦富一把夺过阿左手里的手帕,蓝底兰花的棉质手帕,她却没有一丝怜惜,直接用来揩鼻涕了。肩膀却一耸一耸的停不下来,还闷声闷气的问,“那你说什么不…不好了?”
      “说的是这无用庸医!”阿右压低声音怒道,“公子刚刚说身上不舒服,这庸医来来去去折腾老久,却丝毫没有诊出哪里不对来……奴看刚刚公子难受的厉害!庸医无用,医不了公子,还大放厥词,说自己是这和城最好的大夫!奴如何不气!”
      那大夫唯唯诺诺,被阿右身上的煞气震慑,久不敢动弹。此时看到能主事的秦富,无外乎看到了救星,于是双眼婆娑,冲她规矩行礼后万分委屈道,“老朽七岁得于恩师悉心教导,二十岁出诊,至今已有三十多年了。自敢说为医多年,老朽从不曾沽名钓誉!”
      暗叹一口气,“这世上的疑难杂症何其繁多,老朽坐井观天,注定今日夸下海口,已无颜再担起市井的‘妙手美誉!那位公子脉象稳健,气息绵长,独独身上滚烫火热,且时有时无…恕老朽寡陋,实在不敢妄自下药!”
      古人最重声誉美名,这莫须有的东西,有时候他们看得要比生命更重。大夫这样掏心掏肺,看得出来没有再留后手了。
      秦富还未曾说话,阿左便半强势的架着她坐到了梨木花椅上,一手按着她的肩膀,侧头对看大夫说道,“老先生的医术我们自然是信得过的,舍弟性子耿直。忧主心切,有些口不择言,得罪之处还望先生海涵!”
      老大夫连连摆手,“是老朽医术不精,帮不了那位公子,实在羞愧!”
      秦富刚要开口细细询问,又再次被阿左打断,“我家公子情况特殊,老先生不必妄自菲薄,您深夜还肯出诊,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只如今我家小公子,身子也多有不适,我便在这里厚着脸皮,恳求老先生出手诊治一二!”
      秦富一惊,纳闷怎么说着说着就绕到了自己身上,这要是被诊治了,女儿身如何能藏得住,到时候可就真的遭了!

第37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