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牢里救一个小孩罢了,在苏佾跟前也就一句话的事情,比起阿右,似乎秦富更有话语权。可秦富依旧犹豫再三,她知道苏府上下都清明的很,没有生人,对外自然固若金汤。
秦富并没有信心苏佾会相信自己,在她看来,自己在苏佾心目中的地位,根本比不过从小陪在他身边的阿左阿右,所以才会耍小心机,在收留三郎这件事情上,让阿右背了这个大锅。
说到底,也是秦富不相信苏佾能包容自己,所以,苏佾刚刚那话虽然依旧淡然无波,可若是细品,里面却颇有分委屈为自己报不平的意思,他希望秦富可以与自己亲近,将他当作真正的家人、亲人。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有时候真的特别敏感,好与坏全都有很准确的第六感,秦富从没想过自己会是这么容易被打动的人,她不由咧嘴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若不将老师当作家人,何故心甘情愿为您替这劫难……”
秦富虽然能言善道,但也有自己软
糯的一面。她很羞涩于表达自己的内心,在乎一个人也多不会说出来,有时还会故意嘴硬说反话,让人以为没心没肺,其实没有人比她更珍惜这情谊。
苏佾知道秦富听进去了,心里这才舒坦了些,又见她这般小儿作态,顿时心生怜惜,心之所向,伸手摸摸了她的脑袋。
秦富跟触了电一样,双手抱着脑袋赶紧躲开了,扭头哀怨的盯着苏佾,撇撇嘴别扭道,“老师,我的头发好多天没洗了,都有味道了,您这都能下得手……”多不好意思啊……
“噗嗤!”阿左再也忍不住了,笑意从眼里蔓延到全身,这一笑,打破了这师徒二人其乐融融的场景,也将走向怪异的场面重新拉回了常规。
秦富笑眯眯的看向阿左,她眼里除了原有的机灵活巧,仿佛还多了别的什么,一时只显得流光溢彩,芳华初现!
“阿左这般笑,看来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了,要不你也摸摸试一试?!”说着就扑了过去。
“……小公子……手下留情啊……”阿左真心告饶。
街口路道早早就有人拿着扫把铁锨出来打扫,将路面扫开一条洁净,小孩童们就围绕在父亲跟前,拿着小鞭炮嬉笑打闹着。笑声传出很远,听者便不由露出轻快的笑容,望着左右炊烟袅袅,正是一日之始,已经热闹起来了。
马车一路回到了苏府门口,然后阿右就停下了马车,秦富被阿左从马车上托下来。她打眼一瞧,见府里的奴侍都恭谨的迎在外面,地上放着一盆烧得火红的炭盆,名为三昧真火红炭盆(将木炭用酒精朱砂混合液点燃即称为三昧真火红炭盆),寓意燃烧隔断所有霉运灾难。
“恭迎小公子回府!”
“进去吧。”苏佾也从马车上下来,见秦富愣神的站在原地,满得有些不知所措,便伸手帮她拢了拢身上快要斜过去的大髦。
秦富心里一暖,特别喜欢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从来没有人对她这般好。秦富像个孩子一样奔过去,兴奋的回头再看一眼苏佾温和的眉眼,然后才撩起长长拖在地上的大髦,抬脚垮了过去,顺势再跨一步,从苏府高高的门槛里走进去。
第26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