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婿快起,你既有此心,老夫也就放心了……”
……
世上能言巧辩之人不在少数,然做到杨二郎这般实在罕见。
易地而处,若有人如杨二郎这般相待,又怎分得清,假意还是真心?
……
将要入冬,天气越发冷了。
往山上一站,呼呼的冷风,直往人骨头里钻。
杨三郎和龙熙彦两人也不知抽得什么风。
大概是爱惨了这山顶。
所以不管是骄阳烈日还是凛冽寒风,都势要在这山头,一站到底。
“再过两月便是父皇寿辰,当日出宫便是以此作为借口。如今出来月余,终是有人按捺不住了。”
龙熙彦眺望远方,颇觉此事无趣。
“可有打算?”
储君未立,朝中之势便纷乱不堪。
刺杀也好,投毒也罢,实在再正常也不过了。
“我走后,后山那众死囚可交给堂上骆飞。”
“再怎样,堂上也是个外人。”
杨三郎微微皱眉。
“也不尽然。甘愿为了你家娘子饮下毒酒,就算是外人,也是衷心之人。”
龙熙彦轻笑一声,不以为意。
“怎么?”
杨三郎皱眉。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如你家娘子这般,我都想借来一用,便是那堂上骆飞为了你家娘子饮下毒酒,情愿画地为牢,又有什么好奇怪?”
这话一说,杨三郎蓦地一愣,浑身一震,呆愣当场。
龙熙彦见他这幅样子。
“罢罢罢,不过是句玩笑话,你听听也就罢了。”
拍拍杨三郎的肩,以示安慰,像是刚刚那话真的在同杨三郎开玩笑一般。
只是杨三郎的心如何能静?
这么多人觊觎他媳妇儿总不是什么好事儿。
见他脸上忧色不减,龙熙彦倒是不好拿这些虚话哄他,粉饰太平了。
“如你家娘子这般本事,无论是谁,都想要的。”
一句话让杨三郎的心,又沉了沉。
“出了牢山,便将这里发生的事,都忘了吧。”
话里夹杂着杨三郎太多的无奈。
到底还是将如花卷入这漆黑的漩涡之中了。
“我并非忘恩负义之人,更非多嘴多舌之辈。此事断断不会从我口中说将出去,你尽管放心。”
这话也算龙熙彦给了杨三郎一粒定心丸。
只龙熙彦下一句话,便直接将杨三郎的心再次推到风口浪尖上了。
“你还是少操心我,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走才好。有她在,不管你有没有什么不臣之心,注定是逃不开的。她的医术,不说起死回生,又能相差几何?要知道,人都是怕死的,越是身在高位,越是如此。”
见杨三郎的表情越发凝重,龙熙彦却是没有停下的意思。
“若非强大到能护她周全,还是严严实实将她藏起来吧。”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藏?能藏到哪里?躲又能躲到何处?”
虽是发问,杨三郎眉间却是一派坚决,不见丝毫迟疑。
龙熙彦若有所思,唇角上扬,已是了然。
“既如此,我便,静候佳音。”
第119章 何以解忧,唯有称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