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皮裂肉绽的痛苦,在柳白数月以来的精心照顾下,终于伤势好转,可惜半残了一条腿。
柳白打听到了女儿的消息,当他拖着伤腿,终于鼓起勇气来到“裁蝶绣衣坊”的时候,女儿已经离开数月。
蓉儿,你在哪里?
想到女儿,他眼睛瞪明了,回头望着高大的晋阳宫前,他的女儿,此刻应该就在宫中。也许,这歌声里就有女儿的声音。
这个年纪未到五十岁就以白发苍苍浑身伤痕的老人,就是蓉儿的父亲-容少卿。
他没有死!
一个少年的身影走过他旁边。
少年走的不快,好像在想什么心事。半低着头,背影被西斜的太阳拖得好长,少年好孤单,凡是看到过他的背影的人都会产生这种感觉,老人也不例外。
孤独的背影深深地吸引着白发老人,跟着少年的脚步,离开宫墙,走过细窄的小巷子,走了很久很慢,才来到一个低矮的土坯围住的小院,院里的一棵小树已经挂果,悄悄的伸出墙外,引得路人也想摘上一颗解解馋。
少年没有发现后面还跟着人,自顾自地走着,到了低垂着果子的枝条,他也停下来摘了一颗,放在嘴里慢慢嚼着,真甜。
可,他的心是那么的苦。
也许是亚子对他不放心,也许是亚子对他还有顾虑,也许只是因为不想看见他与蓉儿离得太近,亚子没同意让他也参加欢庆,蓉儿不好坚持,只得留下呆儿一人。其它的人都去参加庆贺了,连镜儿和普宁也都易了容混了进去,只有他,不得入内。
他是知趣的人。
不过,他还是听到了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嚼着果子,身子却绷紧了,耳朵仔细地听着,眼睛也微微眯成一条线,他在等待,冷静地等待。
“你是李?牵俊鄙砗蟛岳系纳?粑⑽⒉?蹲牛??衾锿缸徘浊小
少年猛地转回身,抬起头,老人手里没有刀,话里也没有杀气,只是睁着一双泪眼看着他。
又问了一句:“你是李?锹穑俊
他有片刻地惊疑,如今已经没有人叫过他的名字了,那批追杀他的梁廷禁军已被亚子捕杀殆尽,还有谁,会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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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眼泪突然流了下来,仰天长叹,无声的呐喊着:“天呀,老天,容将军没有死,老天没有忘记我!”
他哽咽着伸出双手搀扶起老将军,“容帅,随我进去吧!”
紧关的门户内,推开一道粗糙的木门,屋内的陈设一览无余,这只是一家普通人家的小院,屋内除了一张床和一套木制桌凳之处,没有多余的家具。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子,一个戏班子里的小丑,哪里还会有什么更好的陈设来配他呢。
老人心里一阵酸楚,张目四望,这里,哪里是一个皇帝能住的地方,分明是一个落迫无依的窘况。失国的皇帝不如一介草民。
呆儿已经习惯了这种环境,反而很自然地为他倒了一杯粗茶,现在,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他知道对老人应有的尊重。
老人却不敢失礼,再三推让,才接了过来。
两人互述离别之事,蓉儿安然无痒的消息令容父很是高兴。
然后,他神色郑重地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握在手里,正容道:“这件东西我一直带在身边,现在,也到了该交给你的时候了。”
他展开手中的一块黄绢,“李?墙又迹
呆儿认得这是宫中之物,忙整理衣容,神色恭敬地双膝跪地。
“这是先皇血诏,令你细心收藏,铭记收复大唐天下的重任,不要做愧对李氏之事,终有一日,重振大唐万世基业。”容少卿殷殷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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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宫内的庆典还在继续,最后压轴的节目竟然是昆家戏班的杂耍,他们是最后一日才赶到晋阳的,还没有与蓉儿见面,就直接进了宫。
蓉儿看见台上的昆香儿,这回扮了散花仙子,鲜花从她的手中飘向晋王和王妃,飘向各个角落,空中弥漫着香草的香气,将气氛推向了兴奋的顶端。
第137章 血诏遗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