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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盘吉栈[2/2页]

快穿之璇玑罗盘 故我焉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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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
      女眷住进上房,男子们统统睡大通铺。一间大房左右铺有两张通铺,一张通铺可以睡十几个人,此时正是住宿时间,屋里挤挤的。臭汗味、臭鞋臭脚味、尿骚味混杂在一起,十分难闻。两边窗户上的草纸经年未换,经冬季的风雪撕扯的破烂不堪,丝丝挂挂的。男人们也不矫情,顺手一扯便是擦屁股的纸。两边靠墙各有一个大尿桶。
      昆家班的男人们占了一条通铺,好的位置自然是属于当红武生的,不外柱臣和栋臣两人,其余人按资历由中心向两边排。戏班的排位十分严格,谁有本事谁就占好的,用好的。
      呆儿脸上的血痕已然结痂,翻出新长的红色肌肤,煞是吓人。他平时也不言语,好似个哑巴。身上穿着师兄弟们的旧衣服,还算干净。他是最后收的,人也最小,自然轮不到他睡中间。他的位置靠着尿桶。
      一夜间。撒尿的人踢踢踏踏走动的声音,尿液哗哩哗啦冲出一股股骚臭气,甚至有几滴尿洒溅在他脸上。呆儿紧闭双眼,用手臂尽力支着掩住脸,任眼泪打温枕巾,任着众人一味的贱踏。
      他选择忍受,如果没有办法逃避就只有忍受,沉默是他唯一的方式。心里流过无数的泪水,但他不再哭泣出声音,让那哽在咽喉的疼时刻提醒着,他再也不会如以前那般的懦弱。他已经不是昔日的君王,不是母后怀中的娇儿,他什么都不是,只是个呆子。一个所有人都可以奴役的下人。任那仇恨的火焰尽情燃烧吧,这样他就会更加忍耐,化进泥土里,再获得重生。
      昆庚生独住一间上房,双眉紧锁,额头出现深深的半月纹。生活就象唱戏,无论唱老生、武将、还是加官,最后都得撤下面具,洗尽铅华,回到阳光下。而他,即使在阳光下,也得用一副假面示人。他没有可以直面的人,即使面对的是疼爱的女儿。
      他也不喜欢笑,阴冷的面孔也只有见到给银子的客主人时才会挤出几丝笑脸。
      五更必起,是班里定的规矩。
      昆庚生分派各人的差事。柱臣派去寻找一处清静宽敞的院子,做为班子在镇州的暂居之所。栋臣派去找街角的师爷写匾额和戏文单子,再安排女儿带着女人们拆洗衣服,缝补戏服,老奴去借店里的后厨做一些干粮。自己则穿戴整齐,出门打听镇州城内有哪些官宦人家,富商门弟,有什么禁忌,好挨家拜访,送上戏单,希望早些接到生意。

第20章 盘吉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