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然后听到翰墨说,“明轩如今身在安闲斋。”
然后,容清歌便感觉自己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翻涌,他的指尖竟有些遏制不住得颤抖,“当真?”
翰墨皱了皱眉头,“你难道当真喜欢那个小丫头?你们毕竟不是……”
你们毕竟不是同类人。
光明与黑暗。
平和与杀戮。
明轩一身洁白。
可容清歌的手上,却早已沾染过血腥。
容清歌笑了,他的笑容有些苦涩,他知道翰墨要说什么。然后他轻轻摇了摇头,“或许我只是懒得再去找其他人了。”
明轩这孩子不过只在他身边待了些时日,却无端,成了他命中的亮色。
不过一日,给容清歌解穴的人便来了法相寺。
来人却是书生打扮,摘了斗篷,一身的书卷气便似要溢了出来。
容清歌看到他,呵呵一笑,”原来是你,居然是你。”
慕容枕敛着笑,“我也没想到会是我。”
“看来,潮槐的大计只怕要落成一纸空谈了,真是可惜。”
慕容枕拂袖,眉宇间似是凌厉了三分,“他这是咎由自取。”
是啊,他的确是咎由自取。
慕容枕十指轻点,给容清歌解了穴之后,额上已经渗出了细汗。他说,“三夜的那手点穴手法,还是一如既往的刁钻。”
刁钻到需要自己耗费了五年的光阴研究才能将他施在身上的禁制解开。
容清歌蕴着一身真力,向慕容枕道谢。
慕容枕对这举手之劳却似乎浑不在意。
那日慕容枕离去的时候,容清歌与他耳语了几句,旁人听不清楚,慕容枕的脸色却是大好。
翰墨得了消息,正在煮茶的手顿了一顿,然后呵呵一笑,对手下的人说道:“往后事关容清歌的事情不必再往回禀报。”
那人既然不愿多管闲事,他自也不会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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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轩在安闲斋中已经度过了七日。
这七日虽不能说无风无浪,总得来说,倒也安然。
她每日跟在三夜身后不是装作不小心弄翻了罐子,就是装作太大意多撒进一味药。
“明轩姑娘,难道你以前配药的时候,也是这般粗心大意吗?”
明轩讪然一笑,神色之间甚是愧疚,“实在抱歉啊三夜,我可能是手生手生了呵呵呵。”
明轩想着某人曾经用来欺瞒他的借口,随口便说了出来,用以堵三夜的口。
说罢之后却是一惊,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傻,怎么就信了那个人呢?
诶……真是太傻太傻太傻了啊明轩!
于是三夜看着明轩的满脸悲痛神色,便在气得肝颤之余又把明轩丢回了当初用来关她的杂货屋。
明轩眉眼弯弯得笑,然后在柴门锁住的时候,轻轻瞥了一眼藏在角落里的那半本书册。
这半本书册便是明轩那日从机关之中得到的东西。明轩不过粗粗看了几眼,其中记载的却是不知道哪门哪派的武功心法,想着自己平素不善武功,这书册又只有半本而已,本来计划随手丢掉,却偶然发现这书册的中间有一部分用小字标注了四个字——寻梅心法。
明轩吃了一惊,赶忙又把这心法好好藏在了身上。
是夜,大雨。明轩看着这风雨飘摇的屋子,激动得抹了把鼻涕眼泪,然后挑了把趁手的秤砣放在手里掂了掂。
预备,跑路。
这一夜雨下得很大,电闪雷鸣如同可怖的巨兽。
明轩趁着雷鸣声,一下一下,然后在暗夜里将窗户板破开了一个洞。
明轩从破来的窗户板爬出来,然后,跑了几步跑到一个避风处,点燃了火折子,扔进了屋子里。
瞬时,火光弥漫。
这一夜,雨声大作,三夜看着面前慌张救火的人群冷笑。
真是好把戏。
前些日子明轩暗地里藏了火油三夜并非不知情,他只是想看看,这个小丫头究竟会耍出什么样的花招,然后,却坐视不理。
这无疑是有违了潮槐的命令的。
三夜按了按额头的穴位,叹了口气,真是头疼啊头疼。
三夜甩手不管,拂袖离去,然后窝在被窝里开始想着要怎么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向潮槐解释。
思来想去,三夜披了件衣服起身坐到了书案前。挑了一支极细的银毫,研了墨,又从素来紧锁的红木雕花的柜子里取出了一张已经裁成条状的白宣,皱了皱眉头,写到:事毕,勿念。
末了,三夜又补了几个字:时至方归。
然后,众人未见,一只白鸽在破晓之时,足上携着一支信筒,从安闲斋飞出。白鸽的羽毛划过了天际,所飞之处,竟是那茫茫渺渺的三清山。
第74章 慕容公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