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老爸老妈也急匆匆赶过来。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陆陆续续又有很多人赶来，旺学长也在其中，而我则趁机逃到医院天台，一口接一口抽着闷烟。
此时的我没有觉得太多的悲伤，但就是这一点让我心怀恐惧。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境已经在悄然发生变化，通过灵眼窥探别人视野时的所见所感，已经烙在心头。
学姐说得没错，灵眼窥探的不是视野，而是经历，某个人或悲或喜，或惊或怒的经历，那种感觉已经在心底生根发芽，变成我记忆的一部分。
如果真的这样继续下去，滥用灵眼，我的人格终有一天会被各种复杂的情感扭曲成一个怪物。
一直待到临近天亮，我才从天台下来，途中我没敢抽空下去询问大臣的情况。
重新回到病房，前来探望的人已经散去大半，老高还坐在长椅上低头玩手机，小胖则直接躺在上面睡着了。
“大臣怎么样？”
我问。
老高抬起头:“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但他的情况有些复杂，现在还昏迷不醒，要等明天更仔细的检查。”
问出大臣所在病房之后，我匆忙赶过去，还没推开门，学姐就从里面走出来。
“去那边说。”
学姐抢先说话，从门缝里，我看到大臣的父母正守在病床前，沉默无言。
两人沿着楼道走到尽头，学姐直接背着我，倚在栏杆望着外头阴沉的天色。
她的神情极是憔悴，眼角泪痕未干，想来已经知道大臣的情况。
两人沉默良久，途中学姐几次忍不住用手按在脑门，应该是宿醉所致，但她的脸色却由开始的愧疚演化至痛苦。
“他……”
学姐欲言又停，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相对大臣的昏迷不醒，学姐才是最痛苦的，前面的事已经压得她不能呼吸，现在偏偏又是因为自己才导致大臣陷入生死危急。
“我……不能原谅他。”
又是一段沉默之后，学姐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现在无从面对大臣，谈话至此，对大臣的称呼始终是距离最远的“他”。
“大臣从来就没想过会得到你的原谅，他……只是想要一个开始。”
我语速很慢，心里不由自主想起他和我道别之时，回答过我的另一个问题。
我问了和学姐一样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学姐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为什么老姐要原谅我？由始至终她都没有错，明明是我伤害的她，我怎么敢舔着脸继续求她原谅？”
这是大臣的回答。
“什么开始？他要什么开始！多少年了？他用这种目光看我多少年了.……”
学姐情绪瞬间失控，我没有打断她，一直等到她发泄完毕。
“我该怎么办？”
说到最后，学姐抱着头蹲下，无力靠着墙壁。
“你不需要怎么办，这件事只有你自己能得到答案，心怎么说，你就怎么走。”
等回答完，我也有些诧异自己，就像老家伙以前头头是道传授我他的感情经历一样——明明就是资深老光棍，无论多么说得如何逼真，却没有半点说服力。
第151章 :持续恶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