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快到爷爷这里来——”
楼下庭院之中，张謇一脸堆笑，向着快满两岁的孙女张非武张开臂膀。
张非武却皱皱鼻子，把脸别过去，转而扑进金沧江的怀中。特莱克此时也在家中做客，看见这场景，哈地一声笑出来。
“金爷爷好，爷爷坏。”张非武嘟起了嘴。
“哎哟，还生气呐？那玩具，玩具能是每天都玩的吗？”
“偏玩！”张非武把头扭过去。
金沧江笑呵呵地抱起穿着花衣服的张非武。只见她忽然直起身来，向右指去。
金沧江忙说：“不好玩，爷爷家。”
“好玩！”
张非武还说不了太多话，只会简单的词句，但大家都听得懂她的意思：她爷爷不让她天天玩玩具，她便要去临近的金沧江爷爷家住。
屈指一算，来到通州竟已十三年了。女儿也已成婚，只有他与妻还相守一处。
三年前，金沧江买了一处属于自己的宅院，因宅边植着一株女贞，遂将其宅邸名为“借树亭”。后来，张謇也在临近借树亭之所，建了濠阳小筑。
如此一来，二人便离得更近了，不时往来走动，互为照顾。【注2】
就在去年秋冬之日，张謇的两位老友汤寿潜、顾延卿先后辞世。想到当初的“江淮五才子”只剩自己一人，曾一同倡导立宪的同志也离他远去，张謇颇生凄凉之意。
随后，他便在借树亭周畔，规建这个濠阳小筑。
转瞬便至午饭时分，主客诸人用餐之后，金沧江便抱着张非武去借树亭玩，张謇并无睡意，便与特莱克一起讨论遥望港闸工地的工程。
那年7月里，特莱克正式提出了保坍方案，他认为，必须在低水位之下，筑成一二百密达长的保护物。他将父亲原来的方案加以修改，预计建设12条水楗。为了节省资金，又把柴排工料减少许多。起初，特莱克以二三水楗测试，效果十分理想。
经此一事，保坍会诸人，以及社会各界都对其佩服有加。
而后，通州的水利工程，多由特莱克承建。到后来，便连公用设施、交通事业，也都尽量去出一份力。
张謇见特莱克又拿出了细绘的图纸，心下感激，道：“我们南通的地方自治事业，全赖有小兄弟啊。”民国初年，江苏临时省议会决议，将通州改设为县，称南通县，海门厅则改设为海门县。
特莱克谦虚一笑，道：“中国古代有大禹，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大禹是我的idol！”
说话间，两人相视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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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濠阳小筑是张謇故居之一，规建于民国七年十二月（旧历）。如今，在濠阳小筑的基础上，建成张謇纪念馆。江泽民主席曾为之题词。
【注2】今为金沧江纪念馆，距离张謇纪念馆，仅两三分钟路程。
第102章 雏凤清于老凤声（7）（8）[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