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意识,如何发展渔业,他还没有明确的思路,只能把它们写在笔记本上,提示自己多加思考。
多年研究水利建设,张謇对这一行当颇有见解。
最早,还是在孙云锦幕下,张謇研究了《复淮水道说》《河防一览》《治河方略》等前人治淮的著作。在那个梅雨之季,他和孙师一起去淮安渔滨村查勘水利,第一次用他的所学解决问题。
到了光绪十三年(1887)夏,孙云锦调往河南担任开封知府。张謇也被孙云锦再度邀请入幕。方才来到开封,安顿下来,八月间郑州便发了洪水,河决三百丈之远,导致田庐尽淹,人畜伤亡无算。警报急如星火,张謇向孙云锦报告灾情,泣不成声。孙云锦忧心如焚,连夜命人准备馍饼、席片,二人亲自赶赴杨桥一带去抵御河水决。师徒二人商量半日,用尽办法,甚至邀集身上立一筹输局,以解决物资困乏之难题。
其后,张謇帮河南巡抚倪文蔚拟定了一套治河方案,呈交给前来勘察的大臣李鸿藻。依他的主张,是采用西法疏塞并举,大治正河,复禹之故道,分数支经山东入海。此法恰与北洋大臣遣来的外国技工的建议相似。
可惜,李鸿藻无法接受这个设想,未加采纳。旋后,张謇又致书倪文蔚,希望他能因势利导,使用疏浚机器提高效率。奈何对方治河思想传统保守,仍然没接受他的意见。
张謇见无用武之地,索性回乡读书。虽如此,但张謇这些年来,在水利尤其是治河之上,一直关注、研究,以便将来能派上用场。就在南归途中,张謇途经苏北,见黄河漫流而下,影响淮河流域,又在此淹留十余日,细察其因,苦思治河之策。
本报着仁民爱物之心,不求回报,岂知正合了“天道酬勤”的理,张謇在二十余年的科考中,竟遇到二次有关水利的策论题。最后,在殿试之中,考到了“水利河渠要旨”一题。张謇提出“治水先从下处入手”的主张,颇有见地。
随后大魁天下,似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只是,垦牧公司开工之后不久,张謇便遭遇了一次打击。那年七月末,海滨风潮疾涌,新筑的大堤坍塌过半,损失惨重。
通海的海滨,又与黄河、淮海不同,临海之地尽为荒滩,淮水入海又极是不畅,没有几分经验可循,张謇便向里老询问,虚心求教。在与江导岷商量之后,确定了“欲畅淮流之尾闫,治通境之水利,必在开通北倒岸河,以接三补之新河”的策略。
然而,无情的风潮,还是摧毁了新筑的大堤。
如何治理海滨呢?从那时起,张謇便动了向岛国日\/本取经的念头。
一日之内,张謇行走于大阪水道、淀河、筑港之间,见这三个大工程修得很成体系,不由慨叹道:“当年,我给倪文蔚提了建议,还规划了所需器具、路线、人工来源。本以为是妙法,如今看来,甚是幼稚可笑。”
若未成体系,一时一地的工程,难以真正凑效。
回到客舍,张謇心潮翻涌,难以平静,立马提笔写道:“近二十年内,以大阪水道、淀河、筑港,为全国三大工程:筑港之举,自明治三十年十月始,定三十七年竣工,预算费二千万元;其水道自二十五年始,费三百万元;淀河工自三十一年始,费九百十万元。勤矣哉!……孔子曰:‘禹,吾无间然矣。菲饮食,而致孝乎鬼神;恶衣服,而致美乎黻冕;卑宫室,而尽力乎沟洫,禹之明德,宁非吾中国所当取法者乎?呜呼!”
大禹治水,功在千秋,只不知,当今之世,谁能踵其功业,造福万民!
第63章 忍看图画移颜色(8)(9)(10)[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