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态度截然不同,不禁取笑他道:“父亲,你这是怎么了?担心状元郎不来?”
张之洞哑然失笑,道:“说来,我还是亏负了他。”
“此话怎讲?”
“先前他花了那么大的功夫办团练,连书都拿去当了。结果……”
“结果,这团练说散就散了。”
“现下,这强学会也不知……”
说话间,门房疾步走来,张之洞不待他近身,便高声问:“是通州张謇来了么?”
“是,老爷。”
“快快有请。”
张仁准好奇地看过去,不一时,一个穿棉袍、戴毡帽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一来就是一个深揖:“香帅。”
抬首一看,颧骨微隆、眼窝略陷,衬着空荡荡的肥大长袍,显得人格外瘦削。
张仁准顿时将自己的想法收了回去,寒暄几句后侍立在堂屋,听他二人论起军国大事。
原来,张之洞此番唤张謇来此,是为商量办纱厂的要务。担心信函里一两句说不清,便让他亲来府上议事。
“你的《棉谱》,我又看了一次,你对前人经验总结得很好,独特的见解也不少。我想起,八年前,你筹集善款从湖州购买桑树苗的事。呵呵,历了这些事,办起纱厂来,也有经验可循了罢?”
张謇微微一笑,半是赧然,半是自信:“那时,自己凭着一腔热血办事,却没考虑到,苏北并不适合植桑养蚕,倒是贻笑于方家之前了。这之后,我仔细研究了通州的地貌、物候,这才斗胆向香帅请求办纱厂。”
“无妨,年轻人,怎能不走点弯路。且不说你,单说我……”
张仁准噗嗤一声笑了,插言道:“爹爹,你这是要开检讨会么?还是说正事要紧。”
张之洞哈哈一笑,道:“也是,也是。”转又盯着张謇,道:“年初,我没答应这事儿,那是因为形势不允许,毕竟战争还未告终,才让你操办团练。岂知,后来……唉!半道而终,实非我愿。”
“香帅哪里的话?謇虽不才,但有驱驰,亦必奋勇当先。”
一句话,戳在张仁准心头,她忍不住多看张謇一眼,暗道:好一个毅于担当之士!
张之洞也听得热情澎湃,抓起张謇的手,便道:“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当今之世,非实业不能救国,非欲火不能重生。我且表奏你为‘通州商务局总办,让你名正言顺地办纱厂,搞实业,你可愿意?”
张謇大喜过望,起身一揖:“多谢香帅!有此身份,欲渡黄河,亦不愁冰川之险。”说罢,张謇像是立誓一般,摘下帽来。
虽说也才不惑之年,却微微有些谢顶,但张仁准却看张謇十分顺眼,耐心听他与父亲商议、争辩,直到张謇辞行之后,才对父亲悄声耳语一番。
“你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只是,这后生还在丁忧,你要想当媒人,还得再等等。”
“哦。行,也不差这一年两年,吴姑娘人好,可不能让她所托非人。”
第27章 大鹏一日同风起(6)(7)[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