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微蹙,半晌后跪下回话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体内的寒症的确是恢复得不错,只是娘娘先天不足,身子弱,若是此刻有身孕还是不容乐观,微臣建议,不如再调理一阵,可能生产时会更加的安全些!”
想要一个孩子,万俟储玉的最大目的是拴住钟素兮的心,可现在产子有风险,他是觉得不会让素兮有一点点性命之忧的,遂端过来一碗汤药递给了素兮,“没事,等身体调理好了就不用再喝这么难喝的药了!”
“只是不知道,这几个月里要怎么办才好!”素兮仰头灌了下去,觉得口中辛辣苦涩。
“我忍着点不就好了,尽量少喝些!”他离得近,近乎耳语的说道,屋子里的下人听不见,只看见皇后的脸蹭的一下红的如同晕了这夕阳里的晚霞一般。
素兮懒得和他聊这些歪七歪八的,冷了冷脸色说道:“明天我可就要去找皇姐了,皇上可记得要单独约大司马到流觞园?”
“记得记得!”万俟储玉捏了捏素兮的下颌,“你的诗可准备好了?皇姐虽擅长诗词,可这男女之情的诗句她可是很少接触,你可要多想一些!”
素兮将枕边的一摞写了情诗的红叶拿出来给万俟储玉看,“这是我挑选的几首,可都是女子的眼光,不如你帮我看看,那几首好一些。”
万俟储玉翻翻拣拣,都是诗经里的诗歌,素兮见他挑出来的都是几首略显奔放的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样好吗?不是应当温文婉约一些才更能打动心扉的吗?”
“这就是你不了解黄沾了!”万俟储玉将叶子放在素兮的掌心里继续说道:“我朝的这位大司马,典型的外冷内热,最讨厌忸怩作态的女子,而皇姐,偏偏在外人面前放不开,在熟识人的眼里却是个烈焰美人,所以两个人若是牵不上线,便是有缘无分,若是彼此了解了,一定是天作之合!”
“好!我信你!”两人对视一笑,素兮心里暗暗地说道‘大司马,我就不信英雄能过美人关!相恩寺与汤泉行宫一共相距不到十里,两处地方又同吃一处水源,流经汤泉行宫的唯一一处冷水便是由相恩寺后园的一处泉眼流出的。所以,因为相恩寺的缘故,每逢清明节,楚国的君主都会到汤泉行宫来,也算是到了佛门清净的地方祈福修身了。
一大早上钟素兮就到了相恩寺去找骄阳长公主,进园子的时候特地没让丫鬟通报,便看着骄阳长公主独自坐在泉水边愣愣的发呆,手里拿着画着美人的团扇,一身的落寞凄美,素兮放轻了脚步,走上前去捂住了骄阳的眼睛。
“还不松开,是哪个小丫头这么调皮?”她猜到是素兮,一身的栀子花香气,“素兮对不对?”
“皇姐怎么知道是我?”素兮在她对面落座,自己斟了一杯茶问道。
“西域进献的香粉可是全天下都独一无二的,闻都闻出来了!”
“姐姐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连个丫鬟也不带上?”素兮四下的瞧了瞧,一个人都没带在身边。
“像一个人静静,难得这里清静幽雅”,骄阳公主手里摘着一朵丁香穗,小小的花瓣随着溪流缓缓地流走,就像一个女子的韶华青春,这样的情景难怪她会独自伤神。
素兮从袖中拿出一些红色的枫叶,那颜色立即吸引了骄阳的注意力,尤其是每一片上都写了字,“这是做什么?”骄阳问道。
“都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如此清澈的溪流怎么可以配上如此无趣的落花,不如红叶传书更显得有情调,更何况我这叶子上,每一片都是‘无尽相思意,流起来才更加的有情趣。”说着素兮便将手里的枫叶扔到水中,沿着溪流顺流而下。
骄阳模糊的看到几首写在枫叶上的诗名,便浅浅的诵了起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生刍一束,其人如玉……”
素兮静静的听着骄阳诵诗,斜眼瞟了一下躲在园门口的春笙,只见她向这边点了点头,素兮连忙扶起了骄阳向园边的拱月门方向走去,问道:“这私下里没有人,素兮想知道公主对大司马的印象如何?”
钟素兮是她的媒人,骄阳也不想避讳,四下无人便直言不讳的说道:“大司马为人正直,在他人眼中的确是孤高冷傲不与人为善,可却是难得的君子,骄阳十五岁时,大司马还只是军中副将,一次随父皇到军中参阅时就遇见了他,马上英姿勃发,极为的引人注目,在众将之中我第一眼便看到了他,就再也看不到别人了!”
素兮心里惊异,原来骄阳长公主是情根深种,“公主正值妙龄风华,为何不招将军为驸马?”
“我是多么想招他为驸马,可谁让我是公主,为了陛下,我只能下嫁给他人,为此我整整哭了三天,肿着一双眼睛上了花轿,到现在我还留着一个荷包,那是我绣的第一个荷包,上面有一个黄字,只可惜……永远都送不出去了!”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看起来陈旧的荷包,黄色的金线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黄字。
第90章 落叶有意,流水传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