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袍少年拉着少女和紧挨坐下，就坐在楼无鱼视线的斜对面。
绿袍少年的脸上的笑容满面，似春风吹拂般享受着这人间的所有美好。
楼无鱼猜出他一定是因为那绝妙的少女才会这样兴奋愉悦。
因为楼无鱼知道自己如果像他这样，也一定是因为一个他深爱的女人。
——人们好像总是喜欢用自己的理解去看待别人的喜怒悲哀。
——人类之间的感情都是相似的，只要我们愿意去理解别人，就会了解别人，爱上别人，同情别人，宽恕别人，因为别人也是“人”。
楼无鱼现在又要忍不住去看那少女了，她的年纪和上官琴差不多，最多十八九岁，可上官琴的身体远不如她的丰腴，要是在唐朝这个少女一定是奇货可居。
——上官琴的小鸟依人也是很多男人梦中情人。
少女坐姿拘束，不自然，从坐下来就一直埋着头，没有看绿袍少年一眼。
绿袍少年一双发亮的眼睛却始终盯着她不放。就像是一只猫看见呢老鼠，猫的眼睛里总会生出一种我吃定你了，你跑不掉的意思。
少女虽然埋着头，但楼无鱼的从侧面还是可以看见她那充满诱惑和风情的笑容。
上官琴就绝不会这样笑。
女人这样的笑容最能吸引住男人目光。
这种笑就像是一个钩子，不过这钩子不是用铁做成的，而是绵软粘稠的，无形的诱惑。
这世上的男人能摆脱这种诱惑，不被这钩子勾住的怕是没有几个。
楼无鱼心甘情愿地做被勾住的猎物，虽然少女的钩子并不是要勾住他。
楼无鱼想起一个很古老的故事，在商周时的有个叫吕尚的老头子，钓鱼不钩子，吕尚管这叫做愿者上钩。
楼无鱼暗自好笑：“那吕尚的钩子勾住了一个王，勾住了一个时代，可这少女却能勾住天下男人的心。”
突然地一声尖叫，就像是人看到鬼了一样，说不出的诡秘恐怖。
尖叫是少女瞧了一样楼无鱼发出来的。
楼无鱼立马怔住了。
少女的神情真的像是见了鬼一样可怖。温柔忸怩，风情万种的一张脸突然变得悚然颤栗，就好像是有人要来强奸她一样。
绿袍少年霍然起身，一下子就抱住了少女，轻声道：“怎么了？”他的声音压的很低，神色却也有些骇然，好像是也和少女一样都被什么幽冥鬼物吓到了。
这时水小秋，水小春和上官琴都望着这对像是遭遇了多大灾难似的伴侣，他们眼中的惊讶奇怪要多于同情，因为他们不知道这对伴侣到底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楼无鱼皱了皱眉，苦笑着，向那少女作揖道：“姑娘受惊了，在下……”
少女的身子往绿袍少年怀里缩了缩，目光茫然，惊骇，还有些奇特的残酷快意。
过了半晌，少女忽然道：“你这个怎么生得这样丑陋，叫人看了像是见了鬼一样。”
绿袍少年没有来看看楼无鱼到底是个什么丑八怪。
——既然是个丑八怪，又有谁想去看一眼呢？
绿袍少年抚摸着少女的一头秀发，在她背着停住，柔声道：“好了，好了，别人生得再丑你也不该当着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别人，你这样太不懂礼数了。”
水小秋，水小春和上官琴此刻都“噗嗤”一声，捂着脸笑个不停。
上官琴和水小秋坐在一块，水小秋喃喃道：“怎么样，我把他弄成这幅样子，他就别想再去偷别人家的姑娘了。”
上官琴笑道：“他这样子去和姑娘亲近的话，姑娘见了他有悬崖想跳悬崖，有海跳要海，有绳子都要去上吊。”
水小春道：“那你们怎么还没……”
水小秋断了他的话，厉声道：“你再说下去，我让你明天早上一觉醒来也变成他这个样子，比他还要难看一百倍。”
她的威胁很管用，水小春感觉就像吃了一筐臭鸡蛋，舌头个肠胃都在发苦，只好把酸甜苦辣的菜和肉往嘴里送，好把苦味压下去。
楼无鱼苦笑着，但还是盯着少女看，看着她的皮肉从薄衫中隐约透露，她的皮肉充满了青春的活力，生命的动力。
他沉吟良久，忽然敛容，抱拳道：“在下冒犯了姑娘，实在是罪过。”
水小春冷笑着，心想：“楼无鱼你小子冠冕堂皇的客套话怎么学了这么多。”
楼无鱼久在江湖，江湖中的人像水小春这种不拘小节，不爱听文酸奉迎话的没有几个。
楼无鱼正是因为不想多生事端，惹一身麻烦才学会了这些话来，好话是人人都爱听的，但并不是每个爱听好话的人都是讲理的人，所以这些话在好人身上才有用。
绿袍少年低头看着少女的脸，仿佛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再值得他去看一眼的了。
楼无鱼想自己现在是个丑得像鬼的人，绿袍少年是绝不会来看他了。
人人都有错的时候，楼无鱼这次就错了。
绿袍少年慢慢地转身看了楼无鱼，还是吃了一惊，怔了怔，不过很快他就笑道：“这位兄台天生异相，必是不俗之人。”
他看了看少女紧紧抓住他的那只纤细白嫩的手，又接着缓缓道：“她刚才出言着实不逊，兄台见笑了，兄台莫要怪罪才好，在下代她自罚三杯，以示歉意。”
楼无鱼笑道：“不用，不用，哪里，哪里……”
话语中绿袍少年已有三杯酒下肚。楼无鱼没有阻止他，因为不管怎样喝酒算不上什么大事，他也从不劝别人少喝点，因为他希望自己要喝酒时也不希望有人来劝他少喝一杯。
水小春这时又想：“看来还有人的客套话说的更漂亮。”
一切随着三杯酒下肚回归平静。
一桌子菜已经吃点一大半了。
吃饭本应该是件享受的事情，他们的这顿饭简直就像是在干农活。
上官琴忽然仰天长叹道：“天啊，我的肚子里像是装了石头。”
水小秋道：“我的也是，不过可不能输给他们。”
水小春苦笑道：“我有个主意，你们想不想听？”
上官琴眼睛发亮了，急问道：“什么主意？”
楼无鱼笑道：“我也有个主意。”
水小秋嫣然道：“我猜出来了。”
楼无鱼目光闪动，道：“哦？”
水小秋笑道：“我和琴儿可以去休息了，剩下的都是你们的！”
楼无鱼苦笑道：“我要是说你猜的不对，你会不会生气？”
水小秋哼了声，仰起脸道：“我已经生气了。”
上官琴叹了口气，道：“水大哥你到底有什么主意？”
水小春眯着眼睛，嘿嘿笑道：“我的主意就是翻跟头。”
上官琴身体一下子就垮了，像是被打倒的木桩。
水小秋盯着楼无鱼道：“你别说你的主意也是这个。”
楼无鱼承认了。
这时上官琴目光闪动，动容道：“我有主意了，把这些菜留到晚上在吃，怎么样？”<
第51章 要命的约会（3）[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