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越洲!”
安蓝的声音让越洲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收回了手,轻轻地握着手指。
“你们四个人就属你和宋语你们俩最胡闹了!”
越洲明白安蓝话里的意思,温乔在乐队里拉大提琴,卓白虽说不是弹钢琴但弹键盘依然可以锻炼他手指的灵活度,可他和宋语就不一样了,宋语完全摸不着乐器,而他的手指也暂时疏远了小提琴。
越洲说:“我们没有缩减每天的练习,我每天照样练小提琴,只是睡眠时间少了一点而已,但我们很开心啊!”
安蓝走到宋语的身边,拉住宋语的手,冷声说:“睡眠的时间都不够了,这还不是问题吗?宋语九月份就要去学校上学了,如果到时候她弹钢琴还是一塌糊涂,她的人生就毁了,她无法和你们一样去上大学,她既没有学历还失去了弹钢琴的才能,你们有谁能为宋语负责任!”
越洲转过身,面对着安蓝,眼睛里坚定的色彩异常夺目,唇瓣轻轻抖动,声音就要冲出喉咙。
衣角的皱褶生硬地看着地板,纤细修长的手指渐渐舒展开来,声音不大却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我不需要他们为我的人生负责任,钢琴是很重要但他不是唯一,他们三个人是我第一次拥有的朋友,我们在一起玩音乐很开心。”
越洲紧接着说:“对,我们是同伴!同伴之间是不会互相伤害的。”
寂静的空气游荡在他们面前,让他们的呼吸也变得谨慎了。温乔站起来,转过身看向宋语和越洲,怒气已消散,温和之下阵阵酸涩涌入心底。卓白低下了头,宋语和越洲的话回荡在耳边,心里面不知为何就感动了。朋友这个词太重太珍贵,一直以来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是包裹了狭义色彩的情感。
安蓝看着宋语,宋语的固执让她有些无可奈何,问:“你不想弹钢琴了吗?不想去上学吗?”
宋语说:“想!”
安蓝说:“乐队的忙碌会让你失去很多练习的时间,你有可能会错过这次的入学机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会毁了你自己!”
宋语说:“阿姨,我知道自己除了会弹钢琴之外一无是处,还动不动就喜欢依赖人,但是如果当初没有越洲没有温乔没有卓白,我大概再也想不起来春天是什么样子了。”
安蓝愣了一下,心里面有什么东西正渐渐的往下沉,她害怕自己教不好宋语无法面对乔知南。
宋语弯下腰,给安蓝深深鞠躬,然后说:“安蓝阿姨,我星期一再来上课,这两天我不会忘记练习钢琴。”
说完,宋语就跑出了别墅。
越洲连忙说:“安蓝老师,我下次再来看你。”然后就去追宋语了。
卓白也说:“安蓝老师,我先借会儿温乔。”说罢,就拉着温乔一起离开了别墅。
安蓝的思绪还停留在对乔知南的回忆里。
宋语跑了好远,直到跑出了别墅区,她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身体瘫软在海棠树下,纷飞的粉色花瓣零落在地,唯美的形状像是一阵风就可以完成一段美丽的舞蹈。
宋语的手按着海棠树,心里面的忐忑此刻全化为了泪水,安蓝的目光像是妈妈恨铁不成钢的责骂,让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妈妈……记忆的开关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上了。那个夜晚,妈妈断气的时候,车内播放的明明是令人感到愉悦的钢琴曲,却在那个深夜变得那么吵闹,而周遭夜风“呼呼”的声音让她觉得黑夜竟是如此漫长,让她被迫清醒,煎熬的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越洲站在宋语的身后,双脚被钉在地上,无法上前一步。
宋语的哭声不大,像是刻意隐忍,微微抽动的肩膀从后面看去,让越洲的心犹如飘落的花瓣一般逐渐凋谢。
温乔和卓白小跑过来的时候,看见宋语这般,失神地撞了一下越洲的肩膀。
越洲说:“我们先不要过去,让宋语一个人待会儿。”没有了清朗的语调,语气像是在凉水里加了一勺的盐。
温乔说:“她跑出来应该是不想让我们看到,我们先去后面吧,就当我们什么也没有看见。”
三位少年往后退了几步,坐在自动贩卖机旁的长椅上,视线定格在海棠树下深深低着头的少女。
哭声渐渐停止,宋语蹲在地上,无声抽泣着。澄亮的眼睛变得水灵灵,眼皮红红的,像是被海棠粉红的汁液打湿了眼眶,眼皮浸染了海棠的色彩。
那些说给安蓝阿姨的话,也是她想说给妈妈的话。她从小到大因为有一个强势的妈妈连一个朋友也没有,要不是身边还有哥哥在,她的苦闷与快乐都只能与钢琴分享。
第30章四人乐队之事一波三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