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的温乔还抱着大提琴坐在那里。
少年骑着自行车在路上飞驰，霞光追逐少年的背影。大朵的云彩变幻着颜色，迷离的色彩把世界逐渐包围，紧紧跟随着自行车的速度。
海棠的香味扑面而来，但越洲没有注意到。到楼下的时候越洲把自行车放好后，就连忙往楼上跑。
灯光瞬间被惊扰到了，忽地亮起来，明亮且刺眼的灯光把越洲的身影拉的老长，黑色的阴影一直跟在越洲的身后去了宋语家。
手抵在门上，弯着腰努力缓和着气息，心绪渐渐平息下来后越洲才开始敲门。
“嗨～宋语。”越洲轻快地打招呼。
大眼睛眨了眨，同样轻快的语调：“嗨～越洲。”
进到房间里后，越洲问道：“你今天练琴练的怎么样？”
宋语眉眼间忽显一丝疲态，声音也变得平淡了许多：“还好吧，练了挺长时间，但是感觉除了熟练也没有别的了。”
越洲看出了宋语的失落，大概是空白了三年后重新出发的时候再也感受不到以前的那种感受了。犹如每努力一下就会越来越偏离天花板的高度，那种落差宋语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接受。
“你呢？你怎么样？今天有和温乔在一起练习吗？”
“练了。”
宋语又问：“练的怎么样？”
“磨合度还不够好。是我的问题，温乔一直都挺稳的，是我一直跟不上大提琴的节奏。”
宋语说：“你把你的吉他拿过来，我们试一下看怎么样才能帮到你，你们比赛的时间也快到了吧。”
越洲手撑着脸，犯难似的点点头，沉默了两秒钟后越洲站起来，说：“你等我一下，我这就回家取吉他。”
越洲回家拿吉他的空隙，宋语坐到钢琴椅上，开始弹奏圣塞的《天鹅》。
曲子通过天鹅表达了人们对自由的追求和向往，音乐里表现的飘逸、傲慢、潇洒、浪漫以及真挚动人的抒情。但这些统统没有在宋语的琴声里展现出来，她的琴声乍一听没什么毛病，却也仅限于对于曲谱的照搬，没有什么能够打动人心的内涵。与越洲精确的干净相比宋语的照搬反而过于生硬了，这也是她熟记那些谱子却无法绘声绘色演奏出来的病态。
越洲把吉他放在地上，看着宋语，心隐隐作痛：“你的琴声为什么听着这么累？你的情绪怎么了？”
手指无力的垂下，指尖猛地触碰到了黑白琴键，钢琴发出尖叫声。
“我找不到感觉了，手好了，可以按下琴键了，但是我的心感受不到钢琴的声音，我无法和钢琴共呼吸。”
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却倔强的不肯落下，似乎有点不愿意自己在少年的面前那么地狼狈，尤其是在看穿她之后。
越洲坐到宋语身边，低下头，看着宋语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双手，不忍这双手就这样失去了它原本的荣耀。
“我来帮你～”
话刚起，越洲的手又一次覆上了宋语的手，赤诚的眼睛看着澄亮的大眼睛，说道：“你来弹，我跟着你。”
大手包裹着小手，小手下的琴键微微颤悠。随着天鹅重新起舞，大手紧跟着小手的频率，在每一段旋律里加入了他的情感，浓烈的热情、少年的悸动、美好的憧憬渐渐与琴声融合在一起，仿佛听到了少女的呐喊声，毫不犹豫的朝她奔去。湖水的光辉犹如钻石的闪亮，天鹅从黑暗中醒来，抬头望向照亮她世界的少年。
“这样会不会好些？”越洲问。
宋语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如此的信任越洲，信任到让她觉得诧异的地步，心中不免怀疑这种信任真的好吗？她已经不想再过度依赖一个人了。
越洲疑惑的看着宋语沉思的脸，一时竟看的有些入神了。宋语抬眸间正好与他的目光相撞，相融合，就像是刚才手与手的默契一样。
宋修转动锁孔的声音犹如晴天里的雷，两人在慌乱中收回了手，目光逐渐偏离对方，手心里的汗格外的粘腻。
宋修进来看到他们坐在一张椅子上，不免感到疑问：“你们今天是四手联弹吗？”
越洲连忙站起来，看了一眼宋语，宋语低着头，不语。
越洲说：“我先回家了，明天再来。”
大眼睛注视着少年的背影，目光里带着霞光的色彩。
第25章 黑暗里看见霞光的天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