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家宴早已结束。
万励帝破天荒没有去书房,而是在御花园的假山前发呆,身后跟着锦衣卫护卫崔应。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在太监的带领下,匆匆赶来,刚要行礼,就被万励帝止住了。
“崔应,把精气追踪碗给国师看一下。”
崔应应了一声,从皇帝手中接过小瓷碗,两指捻住瓷碗底部,倒悬在空中。
瓷碗中的人物开始飞速倒退,声音叽里呱啦说的飞快。
片刻之后,崔应摆正瓷碗,媚娘阁中王玲艳和许飞的问答重复了一遍。
万励帝看着老者,饶有兴致的问道:“依国师看,许飞的回答有几分可信?”
白发国师躬身行礼,“回陛下,臣恳请查一下许飞的资料。”
万励帝挥了挥手,崔应赶紧拿上一份资料。
国师看过之后,再次躬身:“回陛下,以老臣看,可信一半。”
万励帝的兴致更浓了,指了指假山旁的小亭阁,示意到里面说话。
两人坐定后,国师说道,“第一,二,四句是真,三,五,六句是假。”
皇帝愣了一下,总共五个问题,怎么国师说起来,有六句?
不等皇帝发问,国师已经解释起来。
“许飞这人,从三十七号牢狱里记录的表现来看,说话做事目的性极强,他的第一句:你要知道,我身为天策府主人,以保护天策府的每一个人为最基本的出发点。就是下面问题回答的总纲。”
皇帝点了点头,不错,以这句话为纲,来解释下面五个回答,都解释的通。
“那为什么二,四句是真的?”皇帝问。
国师捋了捋稀疏的白须,面有得色。
“第二句,和他本身没有利益关系。天策府传到他手上,当家夫人是谁并不重要,随时可以更改。”
“第四句,魏贤的事情,就是朝廷的事情。天策府知道的越多,越不安全。许飞是个聪明人,不会犯这种错。”
皇帝笑道:“老国师想的跟朕一样,那么另外三句,又做何解?”
国师眼神闪烁,竟是起身往地上一跪,“陛下,逆贼狂妄,臣不敢说。”
皇帝一抬手,“赦你无罪。”
“谢陛下。”国师起身拍了拍衣裤,没有落座,而是躬身行礼。
“回陛下,第五句是女国公和许飞的私事,不议也罢,其中第三句,逆贼狼子野心,是在为练私兵找借口,如果真的只是为了朝廷的银两,将所有流民处决了便是,没必要搞什么晋级的事情。”
万励帝看了眼崔应手中关于许飞的资料,其中最新的两条,是衡阳大街的“牢狱培训会”。
这是家宴时,衡阳公主说起来的。
听完这个培训会后,万励帝再没有吃饭的心思,草草的夹了两筷菜就结束了。
离开酒席的时候,借着出门转身的时机,他迅速的瞥了一眼周媚,发现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很明显,周媚也想到了什么。
“朕不会让他练私兵,朕不允许!”
万励帝拍了一下亭子里的石桌,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老国师的头更低了,可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当年万励帝还是太子的时候,他就是太子太傅,从小看着万励帝长大,对皇帝的心性了解很深。
万励帝处事果断,但是在用人方面,变化太多
就拿锦衣司司长的接任人选来说,万励帝最早是想让牢狱司司长司徒恭接任,从而彻查锦衣司贪污事件。
随着正阳山的步步紧逼,万励帝觉得这么做有损锦衣司的战力,就改成了崔应。
再后来,正阳山的两次袭击,让万励帝认为崔应难当重任,又改成周媚。
如今天策府新国公接任,周媚的忠心受到了怀疑,万励帝又在寻找新的人选。
如此反复,归根结底是疑心太重。
许飞要练私兵,只要去掉了万励帝的疑心,朝廷不但不会阻止,还会大力支持。
毕竟,大奉朝最大的敌人是正阳山。
只要许飞愿意为朝廷分忧,率领私兵奋勇杀敌,万励帝肯定是求之不得。
至于许飞会不会因此壮大,在正阳山被灭之前,万励帝肯定是不会管的。
大奉国头痛治头,脚痛医脚的事情还少吗!
老国师没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开始分析最后一句,“逆贼说是回敬,陛下千万要小心啊。”
万励帝是个主见很强的人,直接劝他提防许飞练私兵没有用,不如破坏许飞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形象一毁,万励帝自然不会信许飞。
万励帝冷哼一声,“他能看出朕送魏贤的用意,这不奇怪,可他想回敬朕,那是妄想!大奉是朕的大奉,不是他姓许的说了算。”
老国师点头称是。
天策府一号监狱内,许飞坐在魏贤对面,大吃大喝,还贴出一道告示,今日国公陪魏贤坐牢,免费观看。
大牢外,很快人山人海。
魏贤靠墙坐着,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许飞对伺候在一旁的妖师府婢女小何说道,“以后有谁进来陪魏贤坐牢,记得也要配水果吃食,对了,再加上一位天策府的婢女,要让来者有做国公的感觉。”
牢外的人民纷纷鼓掌,只是没人敢说话。
天策府的威名,在百姓心中,比县衙还要重三分。
在县衙里喧闹,可是要挨板子的。
许飞从桌前拿起两串葡萄,丢给围观的群众。
第59章 牢狱奇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