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矮胖中年男子的皮包,就是瘦小男子用它在看似不经意的抬手之间割开的。割皮包,这种活比起他从沸水里用手指夹出肥皂片来说,几乎是小儿科。
局面就这样僵住了,似乎有时间交代一下我们的主人公为什么能有如此的身手。
这实在是应该感谢他的父亲。
需说明的是,青年既不是武术世家出身,父亲也丝毫不懂武术。
我们的主人公生活在东北临城市所属章邯岭煤矿矿区。三岁那年,正值中s边境紧张。l副统帅抓备战准备打仗,要求疏散北方边境地区人口。
在人心惶惶的气氛中,父母决定把当时家中两个大一些的孩子(五岁和三岁,主人公行二,第三个尚在襁褓中)送回老家山东躲避。
这一送,幼年主人公在山东一呆就是三年。次年,局势缓和下来后,哥哥被接回到父母身边。但不知什么原因,我们的主人公一直到了上学的年龄,才被接回。
这样,当我们的少年主人公背着书包,一口浓烈的胶东口音出现在同学面前时,他有了一个著名的绰号“小山东棒子”。
只是他一直不明白,山东就山东呗,他跟棒子(东北称玉米为棒子)有什么关系。就像他第一次听同学们说“这旮沓(音gada)、那旮沓”,他立马左右来回寻找了一个遍,哪有什么“疙瘩”一样。
口音和绰号只是与同学交际的障碍之一,我们少年主人公的害羞内向,也使他与同学们有些格格不入。在山东老家跟着姥姥的单调生活,养成了他沉默寡言、孤僻腼腆的性格。
但他是个听话的孩子。第一次班级测验回家,当他拿着一个100分算术(对,是算术,不是数学,也不是算数),一个68分语文,问父亲哪一个更好时,父亲告诉他100分最好,如果每次都打100分,那是父亲最开心骄傲的事情。
父亲还告诉他说,被起外号没关系,上学主要是要学习好,人要有志气,用学习和别人比。
从此,我们的少年主人公牢牢记住了父亲的话。听话加上用功,几乎是逢考必百。那时没有什么学霸之类的称呼,不过在矿区南、北山的十几排平房里,傍晚,经常会听到某个门户内,伴随着孩子哭嚎的噼里啪啦声过后,会有这样的训斥:“你看看人家老高家的二小子,听说回回考一百,你怎么就不能像人家的孩子一样啊!”
久而久之,我们的少年主人公——人家的孩子,也就是老高家二小子,在矿区左邻右舍家长们教训孩子的过程中,无形中被推到了同学们的对立面。
在矿区,说不上是什么原因,少年们旷课、溜号、打架斗殴,几乎是家常便饭。课堂上有班长,课堂外的秩序往往是靠拳头维持的。那个靠拳头打出来的影子班长,才是孩子们心中的畏惧。我们的少年主人公因为不合群,又经常被家长们教训孩子时拿来当佐料,可想而知,每天放学后等待他的是什么?
除了挨打,更没人敢和他玩,那也是影子班长和他的小跟班们不允许的。每天放学,如果我们的少年主人公能顺利的回到家里(一般情况下,会经过沿途不停的推搡和腿拌),唯一能做的就是写作业和看书了。
一个矿工家里能用来看的书少的可怜,作业写完后无书可看的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看报纸。可那时,他家是订不起报纸的,那是机关单位或当官人家里的文化奢侈品。
既然订不起,那少年主人公看什么报纸呢?
喏,瞧!墙上、天花板、溜门窗缝的浆糊纸。那个年月,过期的报纸,一般都会被回收到废品收购站,过年前再按斤卖给一些人家用来糊棚顶、溜窗缝。有钱的人家会买整张的新闻纸,裁成规格状。而像主人公这样的家庭,过年粉刷、装修屋子,旧报纸已经是比较讲究的材料了,相当于现今的壁纸。而这,就是少年主人公的精神食粮。
就这样,躺在炕上,每天望着天花板,听着红灯牌电子管收音机里千篇一律的广播(当然还有样板戏),少年无形中得到了一个
第4章 猴子的刀片[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