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无法对世人的苦难抱有温柔的悲悯。
柳妒灰守在她的床前，听到她仿佛梦境里的呓语，却听不清她究竟是在轻唤谁的名姓。
他只知道她疼。
而他也无能为力。
他只能守在她的身边，看她经历这样水深火热的煎熬，然后就好像能够和她感同身受一般。
他拧了一张帕子，想为她擦汗，却被她惊得一把打开了。
但是她依然是一动就疼，所以有过这样大幅度的动作之后，她的四肢百骸就好像要断了一样。
不、不。
比断裂更为痛苦的，是粉身碎骨、挫骨扬灰。
她本不愿这样窝囊地死去，但是她不知从何而来的一阵软弱，让她总是忍不住呜咽，忍不住想着，能不能有谁，能够成全她的消亡？
她用自己那勉强的清醒，看着眼前已经朦胧得只还剩下一个轮廓的柳妒灰，气若游丝地对他说：“匕首……心脏……”
但是却难成一句，也难成腔调。
但是柳妒灰却能立刻明白姬停的意思。
他面色一灰，从来随性柔和的面容，难得严肃且正经。
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最终是沉默。
他也不忍心美人受此折磨。
但是她不能两次都死在这么灿烂美好的年纪……
一定有别的办法……
“小昔，对不起，我太疼了……对不起……”
——这一次，柳妒灰终于听清了她口中所唤之人的名字。
可是谁是“小昔”？
姬停的神思清明了一瞬，又好像更加茫然。
她原本如星河般璀璨明亮的眼睛，此刻好像被蒙上了一层大雾，灰蒙蒙的，看不到希望，也看不到生机。
疼痛让自己的意识都麻木的时候，恍惚间，她好像看清了那个守在自己床前的人的身形和容颜。
也听清了他对自己说的话。
两行热泪从她的眼眶中缓缓流出，流连过眼尾，然后没入鬓角，只留下两道鲜红的、被血泪划过的温热痕迹。
她听清了。
他抱住她，薄唇张张合合，一字一句都带着委屈的哭腔——
“要是生病的是我就好了……”
……
第63章：谁的前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