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头，惶恐求饶，“娘娘真的思念您多日，要是知道奴婢没能将您留住、损了您二人之间的情谊，是不会饶了奴婢的！”
姬停居高临下地睨了这宫婢一眼，然后缓缓蹲下.身。
于是，宛如罂粟绽开一般，仿佛能蛊惑人心的声音便响在那宫婢的耳边：“你要求饶，求我干什么呢？不该求你的太子妃娘娘么？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这样害怕，好像在说我残忍暴戾、无恶不作一样。”
她的尾音轻飘飘的，却莫名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沉重。
宫婢对于江枝玉以往的作风还是有所耳闻的。看上去凶狠恶劣，受的伤也的确刁钻疼痛，但是依然只会让旁人打心里认为她只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废物罢了。
从来没有这么平静又淡然地，给予一个人如此窒息的压迫感。
“奴婢……”她不知道该搬出怎样的借口来让自己的处境好受一点。
“行了。”姬停起身，拍了拍衣裙上不存在的灰尘，“为了我与太子妃娘娘的情谊，你还是多去催促催促吧，不然，太子妃娘娘可是会责罚你的。”
“是、是！奴婢这就去！”
姬停起身，宫婢感受到的那股压迫终于轻松些许，忙不迭又磕了两个头，然后起身，仿佛逃窜一般地小跑进了锦毓宫。
姬停颇有几分戏谑性地目送宫婢离开的背影，悠悠呢喃：“这一届的坏人啊，真是我见到过的素养最差的一届了……”
她见过那么多心思歹毒的人，杀人放火，朝堂倾覆、乃至于生灵涂炭都面不改色，更别说这轻轻几句就被吓得没个正样儿的小角色了。
只是这番话，偏生她没打算藏着掖着。端瑜便以为她在同自己说话，还疑惑道：“小姐之前还见过很多吗？”
“当……”姬停下意识就要说漏嘴，幸好及时刹住车，“端瑜之前同我讲的那些，已经足够多了。”
端瑜有所察觉，但某种念头只在脑海中恍惚一过，再想回忆起，却连那个念头的一丝一毫都捕捉不到了。
“段倾泠会是一个好对手吗？”忽然，姬停这样问道。
“小姐以为呢？”
姬停望着锦毓宫华丽的装横，看上去好像有几分怅然地说道：“我由衷希望段倾泠能够聪明一点。”不然她会疲于与她交手。
会让她觉得，跟段倾泠这样的小角色计较，有失身分。
但是如此明目张胆地白白晾了她这么半炷香，便似乎聪明也聪明不到哪里去了。
端瑜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家小姐这番模样有些阴阳怪气。
他忍不住轻笑一声：“小姐姿容绝色，才气倾绝，段家的那位，自然是比不上的。”
即便是清心寡欲了这么千百年的上仙大人，也总是会为一些好听又真实的、发自内心的奉承而身心愉悦的嘛。
“我以为端瑜只会舞刀弄枪，没想到这张嘴也是舌灿莲花呢。”她抬手，拍了拍端瑜的肩头，好像两个志同道合的侠士。
“全听小姐教诲。”
她跟端瑜说闹的时间，之前进去的那个宫婢已经出来了。
但是姬停已经不是很在意太子妃的态度了。
因为与此同时，她看到了另一个人。
虽然是姬停第一次见，但是紫衣金纹，又能让这锦毓宫中所有人见了全都恭敬行礼却不过问来意的，也就只有这座宫中真正的主人。
——正是太子，庄赴野。
……
第8章：杀鸡儆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