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月云歌说镇国公没有见过他的样子。
但...
祁雪还是设想了一万种可能不暴露的办法,却未想到这些都成了空。
眼前的床榻上,躺着一位虚弱的老人。
头发花白,眼窝深陷,眼神浑浊。脸上的皮肤沟壑交错,面色蜡黄,似是病了好些时日了。
这样油尽灯枯的样子,断然是无法分别真假了。
“云歌来了。”
月云歌的舅舅何崇骏轻声在那老人耳边说道。
那本是浑浊的眼神忽的像注入了一丝光线一般,明亮了些。
他颤抖着声音开了口:“云歌,外祖父一直都等着。当年...是外祖父对不住你的母亲。是我亲手把她推进了深渊。”
“都过去了,外祖父现下身体如何了。”
“哎...人老了,不中用了。只要...只要能在走之前能见你一眼。外祖父便放心了。”
那老人面上哀恸不已,似是又想起了当年的往事。
祁雪见此,轻声问道:“祖父如此自责,是否是因为娘亲进宫之前是有喜欢的人,奈何龙脉图..才进宫的。”
床上的老人细微的摇了摇头:“是你母亲自愿进宫的。你母亲有没有喜欢的人,我自是清楚的很。”
像是想了很久才记起般,他接着问道:“朝中可有一位叫李双庆的大人,官居几何了?”
“兵部尚书,官拜一品。”
“好,好..果真是莹儿看上的人。”老人有些欣慰又有些失望。
“说起来,那时候他与莹儿在一起时,还只是个四品的侍郎。两个真真是情投意合,我也没有阻拦之意。奈何...造化弄人。”
祁雪心中释然,看来她猜的不错,李双庆在何若莹进宫之前,两人确有交集。
她接着说道:“那...如此情投意合,想来也应是互赠了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老人的目光悠远起来。
似乎想到什么:“莫不是那把篦梳?”
“篦梳?”祁雪心中打算起来,回头一定要问问月云歌有没有见过。
“你娘亲生的白净,尤其是那一头的乌发让人十分羡慕。想来李双庆也是喜爱的。”
他有些喘不上气,歇息了片刻才继续说道:“我多次见你娘亲用同一把篦梳,就是旧了也不肯扔掉。映象里,好似那篦梳的一角上还有一个莹字,想来应是李双庆所赠。”
祁雪似豁然开朗起来,她连忙问道:“那篦梳现在何处?”
老人却摇摇头缓缓说道:“自你母亲出嫁,我就再未进宫过。或许,还留在宫中。云歌找这个,莫不是..”
祁雪肯定的点点头,开门见山的说道:“云歌怀疑,龙脉图恐怕就在其中。”
老人的眼皮颤抖了两下,说道:“你娘的嫁妆,恐怕还在宫中。”
祁雪深知其中的含义,她起身说道:“今日与外祖父聊了许久,云歌便不打扰了。外祖父定要保重身体,待云歌寻回这龙脉图再来见您。”
老人颔首,闭了眼,悠悠的说道:“云歌不怨外祖父便好。”
祁雪心中五味杂陈,她知晓,定是月云歌不知其中缘由。
以为何妃是因为龙脉图的缘由,被他外祖父强行送入宫中的。
若是月云歌早些来解除这些误会,恐怕,眼下龙脉图之事会更加明朗。
想到此她犯了难,她如何才能去到何若莹以前的宫殿寻找蛛丝马迹。
又如何开口要回何若莹的东西。
她摇摇头否认了第二个办法,若是按照月沧澜的多疑,是断不可能给她的。
此事,恐怕还是要先和月云歌商量。
“云歌,外祖父如何了。”
门外,何崇骏有些担忧的问道。
第66章 镇国公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