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目光。
诊了脉后，俞怜写了几张药方交给钟离越，“我和宁望关系不算好。天天往你这跑容易起疑，你按照这药方自己寻人熬药就行。”
钟离越面无表情地接过药方，道：“程姻不能留。”
沈洛已经率军赶往高阳国。而钟离越手上有西厂令牌，可遣西厂两千铁骑。高阳国覆灭是迟早的事。他看得出程姻的野心有多大，他可不想日后来个什么前朝太子太后给自己找麻烦。
俞怜微蹙着眉，拒绝了他的暗示：“我是医者，杀人的事做不出。更何况还是孩子。”
钟离越面色平淡，对他的拒绝丝毫不感意外。
“给我药。”钟离越道。
外面的堕胎药银针可试出毒，而俞怜用药如神，必然有更好的药引。他不需要俞怜亲自动手，只需给他药便足够了。
“没有。”俞怜收拾好药箱，起身离开。
“你不是想救她吗？”钟离越揉捏着沈禾的软手，漫不经心道：“你敢确定程姻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个皇子？”
“以药干预，有七成把握。”俞怜道。
沈禾听得懵怔。
“是个皇子又能怎样？程姻当了皇后会领你的情，对她好。可她一辈子也出不了深宫，你一辈子也只能跟着被困在高阳皇宫。只要她活着，你就会被人抓住软肋受人牵制。”
钟离越抬眼看向俞怜的背影，“何苦呢。”
他是视人命如草芥的邪魔，俞怜却是视人命如珍宝的神君。
他可以为了沈禾牺牲天下人的性命，俞怜为齐落能做的也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关怀。
钟离越无法理解这种拿至高道德约束自我的窝囊之举。
但是，他尊重。
尊重俞怜所选择的正道，尊重他心中坚持的大义。
虽然，他并不赞赏。
俞怜双手攥握，那只提着药箱的手紧握在把手上，指尖被压得发白。
他说：“我这双手是用来救人的，害人的事我做不出。”
钟离越忽然嗤笑一声，将“害人的事我做不出”放在心里仔细琢磨了一遍。
若不是当初俞怜向高阳国国主告密，说安玉国太子妃藏在南域。程姻又怎会被掳去高阳国？
害人的事做不出。
可他已经做了。
安玉皇宫后宫嫔妃众多，怪不得偏偏帮程姻夺皇后之位。原来，是问心有愧。
钟离越并未说什么。可俞怜也感觉到了他心中所想。
“总之，我不可能给你药。”俞怜扔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
钟离越烦闷地按揉着眼角，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一根筋的人。他和沈禾只身在他国皇宫，连个心腹都没有，做事只得靠自己。若不是他实在找不出机会刺杀她，他也懒得去求这个“活佛”。
沈禾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也懒得去探究。这会倦意上头，她将脸埋在他的颈窝蹭了蹭，“太子哥哥，我倦了。”
“好。”钟离越压下烦闷情绪，摸了摸她的头，抱着她进了床榻。
第118章:堕胎药[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