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了荥阳之后,袁绍手下已不满千人。
没办法,走的仓促,身上除了干粮连口吃的都没有。
还有大批禁军,他们不是东边的人。
袁绍待在洛阳,他们还愿意跟着他找个前途。
现在袁氏被反攻倒算,袁绍成了丧家之犬,跟着他干嘛?等死吗?
伤病之下,袁绍连马都不能骑。
众人只能就地找了一辆车,用马拉着他行走。
到了夜间,干粮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四处时而传来呜咽之声。
前途莫名,惶恐者极多。
这时,南边火把林立,惊得武人们连忙翻身而起。
“怎么回事!?”
何?提剑走来。
“前方是何伯求吗?”黑暗中有人道。
“正是!”何?大声应答:“不知足下何人?”
“颍川郭图,听闻袁公落难在此,特意来投。”
那人举起火把,照出一道书生人影。
“郭公则么!”何?闻言大喜,将剑放心的插在地上:“你是从颍川过来的?沿途官员未曾拦阻?”
“伯求兄说的哪里话。”
郭图摇头,叹道:“颍川诸公听说朝廷被贼子把持,袁氏诛宦之计已败,反被指白为黑,蒙受天大冤屈。”
“太傅甚至为此身死,许多功臣故吏遭受牵连,无不愤慨,连夜议援袁公事宜。”
“图承蒙信任,率队而来。”
他指着身后,告知何?。
除了带来的许多物资,还有汝南、颍川等地大家族派出的家中俊秀。
这些人和袁氏关系深度绑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不会轻易认输的。
加之,他们掌握着天下舆论,士族难忽悠,百姓还会忽悠不了么?
“本初在歇息,你跟我来。”
“他现在状态有些不好,想必见了公则会舒服不少。”
一路逃窜,何?难得露出了笑意。
车上,袁绍得讯后,果然振奋,强行坐起,紧握着郭图的书:“乡梓们还认袁本初吗?!”
“公天下楷模,海内共知。”郭图拱手抱拳:“士族自与宦官争斗以来,多少人背上了谋反之名?我们早已习惯,又怎会被他们所蒙蔽呢?”
一个自认袁氏之君,一个自认袁氏之臣。
所说都是场面话罢了。
“哈哈哈!”
袁绍满面病态潮红,但还是笑了起来,奋力擦去嘴角血迹。
“好!”
“人心可用,我袁绍还有再起复仇之机!”
“公离乡投我,若是朝廷追查,如之奈何?”
“袁公安心。”郭图带笑一揖:“朝廷被奸宦逆贼蒙蔽,摈弃正义之士,地方贤良,又怎会听命于他们呢?”
闻言,袁绍神情放松一分,也意识到郭图是个有识之士,连忙求计。
“与贼斗,唯用兵而已。”
“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朝廷被‘贼蒙蔽,所以现在的朝廷已经不是朝廷。
发出的诏书旨意,也不是太后天子的真实意思。
加以运作,团结地方,攻洛阳、除奸贼——这将是袁绍之后的路。
数日动荡。
洛阳城内,又完成了新一轮的洗牌。
大批混迹在朝廷的袁氏党羽,惨遭清洗出局。
剩下的哪怕和袁氏关系亲近,也只能暂时夹起尾巴来做人。
袁氏力量被清洗后,大片权力真空出现,董卓急着安排自己的人。
然而,空虚的官名容易安排,要掌握实际的权力却不是容易的事。
一是因为董卓麾下,多是出身并凉的武人。
其二是因为权力的运行逻辑是自下而上的,董卓安排上去的人也未必有用。
这就导致他开始拉拢在京士人,并进行人才挖掘。
而秦沧作为获胜者之一,自然不可能毫无所获,对于他所看中的职位,也是能占尽占。
手下武人,能任禁军将领的任禁军将领,不能任禁军将领的任八关校尉。
“地方郡职,比中枢职权更实用一些。”
这时候,董昭也向秦沧提议,让他尽快名正言顺的拿下河南、河内、河东这三个郡的郡守。
此三郡实掌于秦沧之手,但毕竟是汉家皇基之地,没有名正言顺的太守,行事还是多有不便的——比如动员征召地方兵马。
秦沧的人有了朝廷的名头,三河之地的人给他卖命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不用担心被第一时间打成反贼。
名义这玩意,在这年头,太重要了。
“公仁所言甚是,正好我有事要去与子干公商议。”秦沧点头。
兵楼。
他要和卢植商量的,是气运一事。
当日,袁隗身死,体内气运和功德一同冲天,宛如腾蛇盘于雾气之中。
只有一道气运集中可寻。
以至于,袁氏究竟掌握几道气运,又有几道在袁隗手中,难以明确。
对于这一道气运,想据为己有者极多,秦沧不例外。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谁能染指?
所以,卢植与蔡邕联手,将这道气运交付于何后。
其为国母,暂掌气运,等天子成年再还于天子,倒也名正言顺。
送给何后,那是面子上的问题。
如何拿回来,那是里子需要考虑的。
秦沧抵达时,两位大儒眼睛通红,中央摆的那本袁氏秘籍,都让他们翻褶了。
蔡邕摇头:“气运的本质像升华的功德,但想要用功德伪造气运,并瞒过太后,以我们的能力目前难以实现。”
蔡邕的境界已经很高了,这还因为他主修的不是此道,不然操纵气运会更加得心应手。
三品世间无人,他的功德早已积满,现在需要的是一个顿悟。
“既然没有好的办法,那就先搁置吧。”
秦沧无奈,也只能摇头。
董卓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如果这时候他能将气运拿到手,手中的筹码便多了起来。
接着,秦沧谈起三郡之事。
“凉州、并州、冀州、司隶四州,大半都在你和董卓手中。”
“向东向南,朝廷的政令还有多少作用,却是难说了。”
卢植摇头:“三河至关重要,董卓也不会轻易罢手。”
“哦?”秦沧眼皮一跳:“三河县道之处,多是我的人手,他还有想法?”
“怎么可能没想法?”
卢植取出一张纸,递给董卓:“你看看。”
这是董卓写给卢植的信。
董卓表示,三河之地先前因为战乱,导致许多朝廷官员失位,黑山军临时挑起责任。
现在朝廷恢复了太平,黑山军的官员可以给予嘉奖,但地方权职必须收回,还给那些官员。
“我打下来的地盘,一纸公文就想夺了,他倒是打的好算盘。”秦沧忍不
第236章 秦董暗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