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一顿这个到处喷粪讲我儿子偷东西的野崽！”
被翠娥叫阿大的男人应了一声，将原本扬起的杀猪刀往腰间一插，上来就冲着周聪一顿拳打脚踢。
周婶在旁边想拉一把，被阿大一瞪眼，忙退了好几步，最后索性缩到墙角去了。
原本还想看热闹的老瘸子一开始还有几分兴奋，到后来，他也有些害怕了，哆哆嗦嗦想要靠着墙壁想走。
翠娥冷冷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你别忙着走，好生看着，过后也和村里人说说，欺负我儿子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老瘸子忙不迭应声：“诶诶……我看着呢……看着呢……”
屋子里突然一股骚气冲天的味道，周聪身下漫出一滩水，紧接着，老瘸子脚底下，也是一滩水水……
村里人打架斗殴也是有的，但是这样被人按在地上狂揍的事情，毕竟是少数。
而且对方来路不明，看样子也不像是怕得罪人的。
老瘸子的惊恐模样比鬼还难看，生怕下一个挨打的就是自己。
就连我，看着这个阿大下手的狠劲儿，心中都有些发颤，好在翠娥这边应该是看到了我的恐惧，她用手擦去脸上的泪痕，开口道：“行了……”
阿大的拳脚闻声停了下来，起身站得笔直，就像村口那颗没有被娃娃们摇弯的桂花树。
周婶这边已经抖成了筛子。
翠娥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钱，撒花一样撒到了周婶夫妻身上，说话声音冰冷，根本就不像平时胆小慎微的她：“你说说，谁偷了你家钱？”
周婶声音已经有些沙哑：“没有没有……是我们搞错了，搞错了呀！”
翠娥冷冷扫了一眼周婶：“要是再敢欺负我儿子，我直接让人打死你们，赔钱给你们买棺材！”
周婶没有顾在旁边已经半瘫的周聪，抖抖索索将地上的钱全部都捡了起来，一边捡一边附和着翠娥：“不敢不敢……就这样了了，就这样了了……”
看着周婶捡完钱，这才上前将周聪搀起，两人一倒一歪走出门去。
屋子里的气氛说不清道不明，味道是十二分的重。
这房子底下是土砖，尿渍很快就被地上的土砖吸收了。
站在边上的老瘸子壮着胆子问了句：“我……可以走了吗？”
翠娥有几分不耐烦，也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细细看着我脖子上的掐痕，最后只说了一句话：“儿子，以后再欺负咱们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我要他们好看！”
我被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女人发愿到胆战心惊，都说兔子急了会咬人。
原来我们家这只兔子，什么都可以逆来顺受，唯独受不了，旁人来欺负自己的儿子。
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对孩子一味的护短，并不是疼爱孩子的真正表现。
但是当时，我真的很爱翠娥，她把我，从偷钱之后的恐惧中拉扯了出来。
以后我再干一些事，就没有那么的害怕了，只是更多了一分谨慎而已……
第19章“慈母”[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