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并不认识，干脆没理，就那么往学校里冲去。
大爷上前一下就拦住了我：\"老周屋里的小子？\"
我点点头，开没有开腔，大爷就是一副鄙视的模样：\"你没跟着你老子去赌场里头耍，来学校干什么？\"
我虽然年纪小，好赖话还是分得清，听见人家认识我，也知道我里的情况，再不想跟他讲话，只是放开了往里头冲。
大爷看着五六十岁的年纪的，也是常年做农活的庄稼人，力气很大，三两下就拎着我的衣领把我从大门里面拎了出来：\"我都说了，学校里头不让人乱进！\"
正在我们两个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说话就像是百灵鸟一样，不是我们村的土话，和电视里的人说话一样字正腔圆：\"张大爷，你这是和哪个班的孩子置气呢？\"
我转脸看过去，眼见着一个面皮十分白皙的年轻女人，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衣裳，头发整齐地梳成了一个马尾，看着就不像我身边村子里的那些女人。
我们村里无论是大妈还是小媳妇儿，都喜欢扯着嗓子说话，眼见着一个说话柔声细语的，我一下子倒是慌张了。
张大爷扯着嗓子回话，态度却比刚刚温和了不止一点点：\"哦……刘老师，这个是村子里赌鬼家的小子，偷偷摸摸要进学校不知道想干什么，我这不让他进去呢！\"
\"我不是偷偷摸摸进学校，我妈让我来问下学校学费是好多，我要来读书的！\"
鼓着勇气说出这句话，我的脸都胀得热了起来。
\"哟……就你们屋那个情况，你妈还有钱来给你读书，蛮厉害的一个女人啊！\"
张大爷说话声中带着调侃。
我一下就知道了他嘴里说的厉害是什么意思，正要发火，旁边的刘老师却走了过来，牵着我的手就往里面走。
这下，不仅是我，连那个势利鬼张大爷都傻眼了，他忙不迭跟在后面，嘱咐道：\"刘老师……刘老师……他们屋不是赌就是卖的，让这种人过来读书……\"
刘老师明显是有些生气了，转头冲着张大爷哼了一声：\"大爷，请你来，你就看好大门，这学生的事，是我们老师的事情！\"
我跟着刘老师一路往学校里走去。
除了我妈和舅舅，还从来都没有人牵过我的手。
刘老师身上有一股香香的味道，我一下子就觉得学校真的是个好地方，老师和电视里的人一样漂亮，对我也好……
一边走着，我一边大着胆子问：\"老师，我过来读书要好多钱？\"
刘老师把我带到一个四面都是刷了白墙的房子，走到一边，给我倒了一杯水：\"你多大了？是这个村子里的孩子？\"
\"我今年十岁了，是这个村子的孩子。\"
\"你明天直接过来上课吧，你回去和你爸妈讲，学费加书费一起是两百五。\"
刘老师说话柔柔的，就像是春天里的暖风拂在脸上一般。
我看着她说话，满心都是欢喜，等听到说学费是两百五的时候，我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打住了……
这听起来，实在不是一个小数目。
第12章 不是赌就是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