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表情的脸,也不敢再露出笑模样,一个个都苦大仇深的样子。
将被褥铺盖打包,帐篷拆卸卷起,扛好自己的锄头。众人便赶着驴车、牛车在周围流民羡慕的目光下离开了永安县城门,沿着官道向南行进。
不是没有人心生歹念,想从叶家这边抢粮食。但一来,叶氏族人不管白天黑夜都有专人守着粮车,更别提隔着不远就是三班倒的巡逻队。二来,叶氏族人最近都没挨过饿还被叶梓偷偷投喂了不少营养补剂,所以他们身上是有把子力气的,精气神也很足,再加上他们手上铁制的锄头。若是两方爆发冲突,吃亏的一定是又饿又弱还手无寸铁的流民们。
在路上继续走了两日,离永安县越来越远。众人渐渐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只是小孩子们却被拘着不许再一个人跑远,父母们每天晚上躺在帐篷里就是耳提面命的对他们讲拐子的可怕之处,让他们莫要与生人说话。
一时间,拐子一次成了叶氏全族所有孩子的噩梦。哪怕是乖巧的芽姐儿,都已经晓得不能比家里人以外给的吃食。
及至很多年后,叶氏一族已经是一方大族了,他们的族训里头还是写着一句“稚童莫语生人。”
这天,族人们经过一处芦苇荡,便决定在此处稍作休整,看看能不能摸一些野鸭蛋出来。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逮住两只野鸭子打打牙祭。
只是村里人进了芦苇荡没多久,就有个族人面色古怪的抱着一个小孩跑了出来。
这族人将孩子抱到叶向荣这里,说是自己刚才顺着野鸭逃跑的方向,在芦苇甸深处看到了这个昏迷的小孩儿。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但看着像是没有大人跟着的。
王春英仔细检查着孩子的情况,见他身体各处完好,也没有发烧,只有手腕处有擦伤,嘴唇也干的起皮,约莫好久水米未进了。所以极大可能是体力透支后晕过去了。
于是王春英调了一杯红糖水,给孩子一点点灌下去。还有吞咽反应,王春英松了一口气,还能自主进食也不用担心他醒不来。果然没过多久,孩子睫毛微颤,缓缓的睁开了眼。
他刚睁开眼,看到身边围着好几个陌生人,立刻向后缩了缩身子,小小的人儿紧紧环抱着自己,警惕的看向所有人。
王春英见这孩子害怕紧张的样子,便将叶向荣他们支开。只自己留下来引着小男孩儿说话,希望他能放松下来。
见几个男人离开只留下了王春英,或许是刚才喝了王春英给的糖水,他觉得王春英应当是好人,毕竟没有坏人会给自己喝那么甜的糖水的,便是娘亲,也只在过年的时候给自己买过一回花生糖。
小男孩逐渐放松下来,王春英叫他不再紧绷,便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呀,你的爹娘呢?”
小男孩怯怯地低声答道:“我叫窝头,我没有爹爹,我和娘走散了,我要去找她。”
阳春听到他的名字,只觉得有些耳熟,像是在哪里听到过一般。
小男孩见她不语,鼓足了勇气般继续道:“前几天,我娘去领粥给我喝,来了一个男人说带我去找我娘,然后就把我装进了麻袋里。我听到他们说要把我卖掉,我很害怕,就趁他们睡着了,偷偷跑了,我想回去找我娘,婶婶你能帮我找我娘吗。”
第17章 残酷的世道[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