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在该区域的气数达到1000,领地大旗冉冉升起,“破庙”被系统官员正式认证为“棠溪”占领。
再有人不开眼来挑战,就需要等待领地战时间正式向系统申请了。
水墨青花里里外外巡视了一番,发现人的才能真是各有不同,老李还真就适合吃这门饭,棠溪的领地一改此前荒芜破败的气息,变得美轮美奂起来。她一开心,果如老李所言发了几个大红包出去,当了一回女菩萨。
被恋战一搅和,时针也指向了凌晨一点。
“我是真困了。”水墨青花打起了呵欠,“明天的课不能迟到。”
“你下吧,我帮你看着。”思召一边帮老李担土,一边说。
“你不累啊?”水墨青花想起一件事,“冰下面的水很冷吧?”
思召笑了:“累当然是有点累的,不过这种程度还好啦。”
“那你也睡呗。”
“再帮你看看吧。”
“谈云,我觉得你有点太较真了……”
思召怔住,缓缓放下了担土的担子,“较真?你们难道不是立志要进军联赛吗?”
水墨青花也已经身先士卒地拔了一小时的草,手上全是勒痕,她摇了摇头,“不是那种认真,就是你身上那股狠劲,让我有点害怕。用我爹的话来说,可能叫做‘江湖气吧。”
“哈哈哈,你直接说是匪气得了。”思召明白了问题的根源。
“也不能这么说,虽然我是你师父,但我还不是很了解你。”
“我没有什么企图,只想杀回v联赛。不过我可不是你这种学院派,我是很……”思召假装要将自己手里的泥抹在水墨青花脖子上,吓得她身子一缩。
“我还是不是你师父了!”
“是是是。”
成天欢声笑语地玩在一起很容易,但要真正了解、认清一个人又是何其之难?
人和人之间需要保持边界感,摸爬滚打已久的思召当然明白这一点,他向老李交待了两句,断掉了游戏,“好了,我下线了,你也早点去睡吧。”
“好。”
水悦心满脸倦容地在另一头站起身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那明天我自己练级?”谈云也伸展活动了两下,顺口一问。
“徒弟。”水悦心语重心长地说,“你敢超过我的等级吗?是不是上午练完下午要带我练级啊?”
“不……敢……但是这游戏没法上你号帮你练啊!”
“早上七点半我要在这里吃早餐,你帮我煮碗面吧,我不想吃奶黄包。会开车吗?”
那是,天天晚上吃牛角包,早上还想吃奶黄包就有鬼了,谈云暗暗腹诽。
“会开啊。”
谈云驾照是有的,就是穷得买不起车。
“吃完饭开车送我。”
谈云此刻还不太明白水悦心的用意,也不太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打前排。
“好吧,那晚安了。”
“安啦!”
水悦心优雅地离开了书房。
和水悦心分别后,谈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酒店式的房间虽然干净整洁,但少了一丝烟火味,孤清得很。于是谈云溜到花园里,将喜力捉了回来。
“老实呆着,不然给你按浴缸里洗澡!”
指着喜力的鼻子说完,谈云才洗漱睡觉,睡前习惯性地玩了玩手机。他点开了社交工具“必信”。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这款app了,因为近三年来,他着实是在逃避与自己有关的一切事实。
也逃避一切和自己有关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很想打开它看看——或许是因为自己已经重新开始,对过去不再感到恐惧。
更新包有一个g。他打开了消息推送,一时间提示音密集成了一条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触发了烟雾警报器。
“原来那二货结婚了,居然是和班花。”
“这孩子长得不像他啊。”
“这战队居然散了,还是被个女人搞散的,这也太没出息了。”
“原来这些群现在这么有爆点,早知道没事多看看,简直是天涯杂谈的升级版啊。”
谈云感慨着飞速地翻着各种群聊消息,直到一张点赞超过一万两千的超高清照片映入他的眼帘。
照片上是埃菲尔铁塔,塔下面是一个美丽的短发女子,纤手挽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眼神中闪着动人的神采。谈云忘了这是个什么群,也不记得前面说了什么,只是把照片放大一倍又一倍,最后确定了她眼中的神采的确充满着浪漫的活泼,就像她手上戴着的那枚晶莹的钻石戒指一样。
一切也成为了杂谈,谈云心想。
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不能成为杂谈的,哪怕是八十万大军樯橹灰飞烟灭,哪怕是君士坦丁堡最后一位罗马皇帝在被苏丹火炮轰塌的城墙边绝望地挥剑。
他伸出手背在脑后,一点困意也没有。夜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一边厢是黑暗的沉默,一边厢是明亮的刺痛。
怎么……没发请柬给我?
怕我吃错药闹婚礼吗?一定是这样吧?
谈云打开电视机,里面正播放球赛,熟悉的解说声音传来:“可能有的观众刚刚打开电梯,我重新播报一遍比分,现在阿森纳零比一领先曼联两球,这是因为刚才曼城的门将用后腿挡出了来自阿森纳教练坑得洛夫死机的点球,让我们一起为这位伟大的意大利左后卫欢呼!”
没有酒。
谈云打开门,去一楼餐厅冰柜里拿了一瓶威士忌,一个杯子和一些冰块。
“谈哥,还不睡?这么晚了还喝酒啊?”
“电耗子”小郭干劲十足,正在埋头啃着泡面,吃完还打算继续去练。他旁边坐着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谈云记起了名字,叫方海,是宁檬的徒弟,id叫做古道桥,是个禅师,长得也比较憨厚老实的样子。
他们两个都很年轻,对未来充满憧憬。
“拿杯酒回去看球。”
谈云顺便拿了两根火腿肠扔给他们。
“谢谢啊,少喝点,我妈说喝酒很伤肝。谈哥你是哪个队球迷啊?”
“无聊随便看看。”
谈云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喜力正趴在床上聚精会神地看着绿茵场上的那个白色的球。他爱怜地摸了摸喜力的下巴,喝了一口闷酒。没过多久,阿森纳扳回了一个球。
“我现在在做你最讨厌的两件事,打游戏,看足球,哈哈哈……”
“我妈说后悔给我取了这个名字,风花雪月都不谈,偏偏谈云。”
“谁能理解云啊?”
等他关掉电视机的时候,他也不再看手机上的杂谈了。
“师父,不管你怎么看我——”
“我现在只有手中的剑。”
第18章 挑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