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下来，周粥被柯震林打动，他觉悟了。
重重锤了下扶手，周粥激昂道:
“你说的是，既然如此，染上这份天大的因果我也干了！”
两人言不尽意，又是交谈了一会，才心满意足。
末尾，柯震林笑问:
“哈哈哈，这才是我认识的粥兄嘛！话说你没想过整容吗?你这个脸，真的很……独特。”
周粥骄傲地摇头，他“呵”了声，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不用，不用，父母给我的脸，我为什么要改?大丈夫立于世间，当光明正大，不屑遮面掩目！”
如此光伟正的周粥，柯震林却是又想到了劫城主女儿他那浮夸的表演，忍不住欲言又止道:
“那你在城主女儿那里是怎么回事……”
“……你相信我，真的是表演！”
“好！我懂了，下次请你去逛逛楼坊如何?”
——————————
天道历997年。
一个巨大的休眠舱内，绿皮地精抱着一页稿纸安然躺于其中。
无声无息，陷入长久沉眠，所有生命现象都被压制到了极低的程度。
“哈维大人，哈维大人?”
库洛看着自己的主人已然陷入不知何时才能苏醒的长眠，他漂浮在空中，电子眼闪过无比复杂的讯息流。
伫立一边的古塔安轻拍了拍它的小球身躯，半电子半人声的叹息从嘴部网状小口流出:
“哈维大师在拯救船长这件事上太过偏执了。如果按照大师这样的生活规律，恐怕撑不到五年，身体就会垮掉了。”
“我知道，安眠活在梦中，大师才不会继续伤害自己。”
库洛小球状身躯转过来，正对古塔安，它闷着电子音说:
“等哈维大人从长眠中苏醒，我会请罪。这份愧疚将会一直陪伴我，直到我获得大人的原谅为止……”
古塔安看向库洛，他单手重拍自己的机械胸膛，默然道:
“同样，我是提出实行者，更加无法逃避责难。但我在曾经短短人类的一生中，我早已明白。”
“伟大者远比我这种无名人要重要的多。一份伟大的事业可以少了我，但少了伟大者就不得成功。为此我早已做好了献身的准备，哪怕倾尽一切，哪怕形神俱灭。”
“个人的奉献是集体的进步，个人的牺牲是集体的上升，个人的消逝是集体的飞跃。如果这般，我接受。”
山洞中流水线不停生产着，一批又一批机械军队被送入深埋地下的仓库储藏。
地下另一侧的发电区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电网交错的休眠舱星罗棋布，几乎将空间的利用率达到了极致。
无数形形色色的生命被关于其中休眠，人类，妖兽，海兽，虫族……
也许他们曾经都有过各自的理念思想，各自的爱恨情仇，乃至各自的亲朋好友。
但现在，这些都不再重要。
每个生命都沉眠于最幸福的幻梦中，享受着自己美好的虚拟人生，消除了烦恼与痛苦。
同时他们在不知觉中用自己的身躯为机械领土构筑起磅大的电能网络，低耗且高效。
大概这也是一种生命大同，所有矛盾都消失了。
第18章 散修难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