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多对于这个小城已经算晚了，路上已经没多少人。走过曲曲折折的胡同，再拐几个弯，就是一个老旧的小区。小区门口的木牌上面的字已经模糊不清了。水泥坑坑洼洼，几棵小草顽强的从里面挤出来。电线杂乱的交杂错落着，卖肉的店铺门口的地面散发着腥气。就算下雨也冲刷不掉那股味道。
单元楼的门上满是铁锈，被推到一边，形同虚设。
门口几个老太太坐在小板凳上聊着天，看见商陆，拿手上的蒲扇指了指：“哎，那家的儿子放学回来了！”
商陆早已习惯了那些闲言啐语，刚准备上楼，就听见乱糟糟的谩骂，少年赶紧小跑着上了楼梯。
楼道里，一个胖女人烫着头发，穿着一件碎花大红裙，叉着腰，胸口一颤，指着面前的女人歇斯底里道：“你这狐狸精，看见一个男的都要勾|引是不是，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行了，别说了，我跟她没什么，别让大家听了说笑话。”一旁的男人拉了拉胖女人的胳膊。
胖女人一听这话，更加激动：“哎呦，你还怕笑话，那你干嘛跟这骚狐狸在一起。”
“我就帮她扛袋面上来，你至于吗？”男人有些怒了。
“大嫂，我和大哥真没什么，他就是帮我下。”一旁的女人弓着腰，面容清秀，身材瘦小，脸色苍白。
胖女人喋喋不休，唾沫星子飞溅：“呵，咋你没胳膊没腿，要我老公搬，自己找一个啊，哎呀，我忘了，你呀专门勾引别人家的老公，不要脸……”
“妈，怎么了？”商陆喘着气上了楼。
胖女人看见商陆，便也不再骂：“看你儿子回来，给你留一点脸面。”转身拧着自家男人的耳朵回了屋，狠狠地关上了铁门，楼道里震得尘土飞扬。
“妈，没事吧！”
“我没事。回来了，吃饭吧！”商雅低着头，躲避着儿子的目光。
商雅把饭菜热了热，两个人沉默的吃了饭，谁都没提刚才的事情。
吃完饭，商陆换下校服，蹲在卫生间洗着衣服。
商雅看见连忙夺过水盆：“哎，把衣服放下，我给你洗，你现在学习最重要。”
商陆固执的抓着水盆不放：“妈，我洗吧！你睡吧！你明天还要早起。”
商雅只好回屋，想到儿子和刚才楼道里的事，咬着下唇，趴在枕头上小声地哭了起来。要是，当初没生下他多好。他也不用遭受这么多的罪。
房间里女人哭的呜呜咽咽，卫生间里商陆固执的一遍又一遍洗着。衣服本来就洗干净了，但是依然狠狠搓着。少年眼眸深沉，面无表情的洗衣服，搓的手都刺痛。
他总有一日会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散发着恶臭的地方，和妈妈一同离开、
“哥哥，为什么这个地方变成减号了啊!”虞初颜用笔支棱着下巴，一脸茫然的看着习题。
“符号看象限啊！”虞清晏真的想掰开妹妹的脑袋瓜看看里面想的什么。
“那这个地方为什么不能用啊！”
“这里不能用象限的。”虞清晏扶额，他妹妹怎么可能这么笨呢？不应该啊！
优美的钢琴声响起，虞清晏看到手机上的名字一愣，手机一扣，站起来说道：“我接一个电话。”
虞初颜想起了这个钢琴曲的名字《thetruethatyouleave》（你离开的事实）。
虞清晏出门，特意把门合上，虞初颜轻声轻脚把耳朵附在门上，可以很清晰的听见外面的声音。
“她不用你照顾。”
“你就当没我们，呵，反正你不缺儿子。”
“随你便，跟我有什么关系。公司随便你怎么处理。”
“你放心，你tm死了都和我没关系！”
虞清晏似乎发现自己的声音太大了，下了楼。虞初颜眼神黯淡了下，小心地从抽屉里面掏出了自己的日记本。
【10月8日
今天我开始上学了，学校很好，就是作业太多了。新同桌长的有一点凶，但是人很好。爸爸给哥哥打电话了，两个人又吵架了，希望他们不要再吵架了。但是总的来说，是很开心的一天。】
虞清晏回来继续给妹妹辅导功课，面色如常，临睡的时候，特意嘱咐妹妹一句：“对了，明天七点要上早自习，六点就起床啊！”、
虞初颜脑子嗡的一响，什么？六点！她怎么可能起得来。
女孩皱着脸掏出了自己的笔记本，将后面的一句话狠狠划掉，又加上了一句。
【明天六点还要起床，真是糟糕的一天。】
起床成为压倒她快乐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虞初颜已经被哥哥疯狂叫喊无数次，下楼吃饭的时候眼睛都没睁开，睡眼惺忪的吃完早饭，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学校的。到了教室，小脑袋就趴在课桌上。
到了大课间，虞初颜体验到了普通高中的特色文化——跑操。几千人乌泱泱的在操场上跑，两圈外环跑。内环还有四圈。
虞初颜怀疑想出出这个跑步方阵的老师是不是研究过八卦图。
跑完操，虞初颜洗了把脸，看见一块小黑板，上面写了很多名字还有很多字母，有一点疑惑。正端详着，听见旁边熟悉的声音。
少年骂骂咧咧道：“我去，阎罗王过分了啊！打水都给我写上。上自习都不行啊！”
虞初颜一抬头就看见宋烨满脸怨气，正好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是干嘛的？”
宋烨撇了撇嘴，低头看着她：“你怎么在这里，小矮子。”
【你才是小矮子！】
虞初颜脸上保持着微笑，继续问道：“这个黑板是干什么的啊！”
宋烨双手叉到脑后，给她科普：“这个小黑板是黑名单，上课期间，有老师检查记录。”
“那你名字后面的szd什么意思！”
“说话，睡觉，打水的意思。烦死了，又要抄单词了。”
学校的饮水机两个教室用一个，供水很紧张，很多人只能去较远的水房打水。一个班的学生课间也就能供十几个人。很多学生都趁着自习偷偷接水。
虞初颜刚回到教室，一个女生就叫住了她：“喂
第二章商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