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北宗，也不过龟缩一方，丝毫不敢冒头宣法，要不然，这位空悟圣僧，又怎会独身一人，来南方建了个南宗呢？
寺庙小小屋舍前，一块泥地，铺满落叶，一着灰色僧服老僧，屈腿盘坐蒲团上，慈眉善目，见了来人，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阿弥陀佛！”
一生寺唯有一僧，苏牧之当然知道这是何人，“小子苏牧之，见过空悟圣僧！”
“几位施主，因何而来？”空悟笑问，眼眸低垂。
苏牧之刚想回话，却不曾想，身后隋阳竟是几步上前，对着空悟说道:“晚辈听闻空悟圣僧在南宗摆下佛问天算，但请天下有佛缘之人来解，晚辈有问，佛与天，究竟谁大？以佛问天，究竟天在上，还是佛在上？佛问天算，究竟是算天？还是算佛？”
空悟抬头，眼神灼灼，凝视隋阳，而后又是突然笑开，“不死山上小圣主，果真名不虚传，这个问题曾经你家老师问过我，今日你又再问我一次，我便还是那个回答，既不算佛，也不算天！”
“那究竟天大，还是佛大？”隋阳咄咄逼人，丝毫不让！
他的确对这老僧空悟有怨恨，若无这老僧，兴许自己命运又是不同！
“我……不知……”老僧空悟站起身来，对着隋阳郑重鞠了一躬，“这一躬，不是给你的，是给死去的圣主。那时候的我，意气风发，同圣主一道，指点天下，便以为天大过佛，佛存于天，我便要毁了圣主的一片天，而今日的我，眼见佛道凋零，再过百年，只怕天下无佛，便又觉佛大过天！”
“而老僧也恍然了，回首半生，模糊一片，不知究竟佛大，还是天大，这佛问天算……老僧此世，不能解也！”
“你无愧疚吗？”隋阳还在诘问，“圣主爷爷如此尊佛，你一个佛陀，竟要为了天而毁了圣主爷爷的天，你不愧疚吗？”
空悟笑着，也还摇头，“老僧不知愧疚，掌缘生灭，尽如幻梦……老僧堪不破虚实，看不透因果，圣主于我有大恩，圣主于天下有大恩，这都不假，可大圣于天下，却是大罪过！”
隋阳怒意上心头，“那也不该你来出手，你对着圣主爷爷出手，你可知他老人家，心有多痛？”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空悟笑着，眼含泪光！
“哈哈！”隋阳冷笑，“这世上，再不需要佛，悟空，让我来告诉你，天，大过佛，你无错，但你一样对不起圣主爷爷！”
隋阳说罢，转身离去，苏牧之见状，立马跟上，拉住隋阳手臂，“隋阳，你不去解解，那佛问天算，看看其中，究竟有何玄机？”
“我不去解，佛渡不了我，解了也无用，你去解吧，看你能否解开！”
“我就算了，佛缘佛缘，我可没有，女人缘还差不多！”苏牧之撇着嘴道。
而山上寺庙，杨远澜并未追着两人离去，上前，对着老僧空悟行了一礼，道:“空悟圣僧，能否让在下来解一解您的佛问天算！”
“当然可以！”空悟语气温和，拿出一本破烂佛经，翻开第一页，上头只有四字，“佛问天算”。
再往后翻，便是如同天书，尽是些各般稀奇古怪的字符，杨远澜眉头深皱，屏息凝神，仔细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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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南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