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锁池塘柳?”
一张纸条在群臣们手中来回传阅着,不消片刻便是一群如牙痛般吸冷气的声音。
以尚书左仆射裴寂为首,文臣们三三两两与好友围成一个小圈子,开始探讨起来,至于那些粗鄙武夫,他们则理都不理。
太子李建成今年三十五岁,与同出一母的弟弟李世民长相有七八分相似,都是身高七尺,面容英挺的俊朗男子,他今日也是一身常服打扮,带着次子李承道,长女李婉顺来参加文会。
叫过掌事太监曹公公,李建成问道,“父皇与谁在闲聊?”
“奴婢不知。”曹公公摆手,宫里只能有一个男人,故太监们也称自己为奴婢,“陛下来时正巧遇一才子在为佳人作赋,遂见猎心喜,主动与其攀谈。”
“哦。”李建成沉吟着点点头,只要不是有人刻意接近李渊他就放心了,“父皇倒也颇有闲趣,看来那位才子所作的诗赋定不简单呀。”
李建成边说边举目向曲江池畔望去,余光却恰好扫到了一脸阴晴不定,正在蹙眉沉思的李世民。
怎么像沈卓那小子?
水边那道男子轮廓,李世民越看越像沈卓,可他又不敢相信,因为曹公公才说李渊是被其诗赋吸引过去的,沈卓会做诗赋?他宁肯相信明天太阳打西边出来。
李世民惊疑不定,而他身后不远处探头探脑的程咬金却拉着秦琼指着岸边小声道,
“二哥,是沈卓,那人是沈卓,准没错!”
“你确定?这么黑,你怎么看出来的?而且他要真是沈卓,那他旁边的姑娘是谁?”
秦琼半信半疑,虽然他也感觉像是沈卓。
“不管那姑娘是谁,嘿嘿,反正今天又有好戏看了。”
程咬金笃定道,他今天一身绿,绿幞(fu)头,绿长衫,绿面?(sa)鞋,像只活蛤蟆成精一样,灯笼的光亮从下向上照,配上他那大脑袋红胡子,这一笑起来看着格外?人。
“白天的戏还没看够?!”秦琼嗔怪的瞪了程咬金一眼,随即又犹犹豫豫的瞥向岸边,片刻,他担忧道,“要真是那小子可别闹出什么事才好,眼下大家可都憋着火呢……”
挨了训,程咬金笑笑也不说话,白天在朝堂上李世民与李建成和裴寂等赞成迁都的大臣们闹的剑拔弩张,晚上虽然都来参加文会,可谁都知道,在皇帝没有决意之前,这只是另外开辟一个战场罢了。
一双双眼睛或是惊疑,或是羡慕,更有甚者甚至是嫉妒,总之,在花树后一群人窃窃私语,暂时把焦点都放到了沈卓身上,毕竟能让皇帝感兴趣的人,他们也必须感兴趣,没有道理可讲,这就是官场规矩。
“慢点,岸边也不知修缮一下,怎么都是石头。”
身后的场景沈卓浑然不知,他还在牵着闫竹音的手,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岸边迂回,找地方放灯呢。
“那里怎么样?”沈卓用青蛙灯指了指一块突出至水面的岩石。
八月十五,长安城有放河灯祭奠先人长辈的习俗,此时的水面上早已飞火流莺,如满湖星斗,斑斑点点随波而动。
闫竹音抿着唇瓣,任由沈卓牵着,本应肃穆伤感的时候心中却一直无法平静下来,那只大手既想松开,可又舍不得上面的温度,总之一颗心紧张,纠结的一塌糊涂。
晚上,别人看不见,闫竹音羞怯的自我安慰。
月色下,波光莹莹,姑娘提起裙摆蹲在岩石上,小心翼翼的点燃莲花状的河灯,然后轻轻将它放入水面,双手合十交叉于胸前,慢慢闭上眼睛。<
第25章 芙蓉园四[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