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李徽南说完这话,提着食盒走向南城的剑庐。
南国大雪下,冰面剑庐,寒江孤影。
李徽南踏着江面冰甲,走向江心处的亭庐。她看向侧影萧索孤寒的苏清御,温和道:
“夫君,天寒,进屋吧。”
苏清御似没有听见李徽南的话,只是愣愣的看着江面上的一柄剑。
叶栀星死后,剑不得出。
他成天望着那一把剑,似丢了魂。
李徽南转头瞥了眼不远处的长剑,苦涩地笑着道:
“苏清御呀苏清御,世人皆言你被族人种下蜉蝣苗蛊,看来所言非虚。
族人要你杀那个女人,终究是为难你了。”
苏清御的身体猛然发颤。
李徽南的眼睛愈加绯红。
世有蜉蝣,不知朝暮;一蛊诛心,浮生若梦。
苏清御的心,死了。
剑不得出。
“我倒要看看那蜉蝣苗蛊是不是还在你的体内,让你消枕在浮生若梦里。”
李徽南凑到苏清御的身前,掏出匕首,掌心贴于对方的璇玑脉门,手中的匕首又是无法落下。
她垂下握住匕首的手,掩面哽咽。
蜉蝣不知朝暮。
蟪蛄也难知春秋。
李徽南以为自己抓住寒蝉,便握住了整个春秋大道。
可寒蝉春生夏死,亦或夏生秋死,终其一生,也是不知春秋。
“有些事是注定的,我就算将你握在手里,也是无法改变....”
李徽南叹了口气,将脸贴在苏清御的胸口处,似自顾自地说道:
“苏清御,我十二岁那年遇到你,心中就有春秋大道。我以为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大道就成了...”
她仰头,看着苏清御的下巴,忍不住凑上前去,用指尖轻扫对方的唇角,“你喜欢我就好了,我们结成道侣,共享春秋,那多好呀。”
苏清御仍旧望着那一把矗立在冰面上的长剑。
那一把剑沾了数十人的鲜血。
他不敢回想。
“你的心里只有她...”
李徽南见苏清御这副模样,惆怅苦笑之中,她按着苏清御的胸口,真想一刀子剜出这个男人的心脏。
“芷星,我们远走高飞吧。”
呢喃之声从苏清御的嘴里传出。
这些话落在李徽南的耳内,犹如刀锋剜心。她攥紧拳头,盯着苏清御看了半晌,又是无力的摊开,低声道:
“苏清御,她死了,你还要沉沦在梦里多久?哪怕你不喜欢我,也该醒了。”
苏清御望着远处,不说话。
“唉,我也是傻,明知喜欢你不好,可喜欢你又是不好中的最好。”
李徽南用手背抹了下眼角,她转身走入剑庐里,取出大氅披在苏清御的肩上,同这个男人一起望着那把长剑,轻声说道:
“南国十年也不曾有此等大雪,我看人说,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清御,你我夫妻一场,也该白头。”
苏清御没说话。
李徽南握住苏清御的手,走向亭庐外边,她抬头望着苍穹大雪,展颜一笑。
白雪簌簌而下。
两人皆是白了头。
李徽南转头看向呆呆的苏清御,又是难过,喃喃自语道:“我还听人说,白头若是雪可替,世间何来伤心人。
清御你喜欢我就好了。
你要是不喜欢我,我李徽南握住的终究是一只不知春秋的寒蝉。”
白了头的苏清御只是望着前方,自言自语,“芷星,我们远走高飞吧...”
“哈哈...”
李徽南一下子松开苏清御的手,拂去头顶上的白雪,无力地蹲在冰面上,哽咽中低声苦笑,“蟪蛄终究难知春秋...”
....
第14章 今日解签,宜下江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