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每次我穿蝴蝶袖的白衬衫的时候,都会被他这个思想保守落后的老男人教训,说太透了……
傅以城他高高瘦瘦的,腿很长,是全班最高的男生。
可不太巧,我似乎是全班倒数第几矮的女生。到底是倒数第几呢?我也记不清了。
后来我们用各自的身高相减了一下,发现差了正好二十厘米。我得稍微踮起脚尖,才能勉强够到他扬起好看弧度的下巴。
与我喜欢的所有的小说男主角一样,傅以城他的眉眼亦是干净的,并且时常缀着半弯皎洁的晚月和满天的繁星。
我说,我最喜欢他笑的样子了。
可真好看。好似总有一朵温柔的花在他微微翘起的眉梢处轻柔地绽开似的。
后来我听闻,胭脂色的流年不尽轻柔地漫过了春夏秋冬纤细柔软的脊背,连那醺醺酒意也在升腾着袅袅炊烟的老街深巷中隐去了万般姿色。而我,却犹然只敢置身于茫茫人海中,偷偷注视着蔚蓝天底下那个身着绿色军装,神色肃穆的清俊少年。
每周一清晨的升旗仪式,成了我这三年暗自欣喜的小期待。
也惟有这时候,我才可以远远地,肆无忌惮地将热烈的目光投向五星红旗底下的傅以城。
他是我心中最好的升旗手。
傅以城每次敬军礼的时候,我都仿佛看见了少年在这个年龄应有的精神风貌。
暗恋,其实是一个很诗意的词语对吗?它似乎也曾在某个寂静无人的深夜里,悄悄地贯穿了我的青涩流年。尽管它从来都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可也总有人心甘情愿地选择飞蛾扑火。那可不是傻,也不是后来大多数人口中的“舔狗”。
他们呀,也只不过是在认真而努力地追逐那些,趁着夜色迷人而悄然在心底绽放的小美好罢了。
这,到底有什么好嘲笑的呢?
尽管在我看过的所有青春文艺电影里面,大多数的暗恋好像都没能拥有一个很好的结局。
就连我闺蜜良月她那场盛大的暗恋,最终也是以黯然退场告终。而且还不可避免地摘了一个卑微的备胎称号。
可那又如何?她身上那股子勇气,是我至始至终都未曾完完全全拥有的。
事实上,我早已习惯在树荫底下不动声色地凝视他颀长清瘦的背影。可就在某一天,在一个很寻常的橘色傍晚。他抬头望着天穹底下那一群南飞的大雁,似乎恰好想起了什么。所以他稍稍回了一下头,下一秒竟大步朝我飞奔了过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那头二十年的葱茏岁月里,似乎只有过两次上天眷顾的莫大幸运。
一次是八岁那年,我连着刮出了五张“再来一瓶”的酸奶中奖券。于是我开始认为世间万物是晴朗美好的。
第二次,便是十八岁那年,赴先生他未经允许,就擅自把我自认为略藏着些苦涩的单向暗恋,改成了西柚味的清甜双向暗恋。
而我始终深知,这条通往执手余生的小路,是何其地崎岖难走。那时候的我们,每向对方靠近一步,都是如此地艰难。
我们像是两颗在漆黑浩瀚的宇宙中周而复始地运行着的小行星,彼此都自觉地在各自的轨道上保持着适当的安全距离,可偶尔我们也会小心翼翼地去试探对方。
而且还默契地不让对方察觉。
第61章 玻璃金鱼?惊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