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晴空的盛夏六月,宋南枝开始试着去适应没有陆遇洲的生活。
可她能察觉到,她的心已经缺了一个极大的口子,里面空荡荡的,任谁也补不回来了。
江淮宇他是除开她的母亲外,唯一知晓她那些矫情的心事的人。即使他是个在别人眼里极其蛮横叛逆的男孩子,可宋南枝也只愿意说给他听。
因为他从不嫌弃那时候的她。
跟江淮宇玩得很好的那几个小弟说,若是哪天没在满是烟味和泡面味的网吧看见他们大哥的身影,那他多半是轻车熟路地提着两盒草莓雪糕爬上天台,找宋南枝去了。
许是小姑娘那满身的忧伤气息传染给了江淮宇了,大伙眼里的拽哥好像也突然间变了许多。
或许连他也未曾察觉,每当他坐在宋南枝身边的时候,会悄然敛去一身的嚣张气焰,安静地陪小姑娘吹一下午的晚风。
从北海湾港口那边吹来的海风,有时是暖暖的,有时是凉爽的,有时也是寒冷的。却总是咸咸的,还有些许泛滥的苦涩。
宋南枝告诉自己,要是哪天太想遇洲哥哥了,那她就吃掉一颗他送她的红豆味大白兔奶糖。
后来他送给她的大白兔奶糖都被吃完了,宋南枝便在每一张细心保存下来的糖果纸上,用黑色签字笔一笔一划地写下他的名字,然后折成一只只小巧的千纸鹤投进她那个空空的玻璃瓶里。
宋南枝想着,如果他们未来有机会再见面,她就能仰着头骄傲地告诉他,她把对他的思念填满了许多个空玻璃瓶。
到那时候啊,宋南枝一定要凑到他耳边,笑着告诉他:“遇洲哥哥,你看,我等到你了。”
会有那一天的,不是吗?
斑斓四季在时间的大沙漏里来回颠倒更迭。想来竟有些可悲,他们似乎一直在被冗长的岁月推着往前走。
这犹然黯淡庸碌的一年里,江淮宇已经习惯一点点地挖空杯子里的雪糕,然后安静地听完小姑娘那哀愁的自言自语了。
他从不中途打岔,只是在她又被风沙迷了眼,忍不住低头暗自落泪的时候,会满脸不屑地撇嘴冷哼一声。
他说,自己最烦也最怕看到小姑娘哭哭啼啼的样子了。这时候,他便会猛然站起身来,顺便把宋南枝也强硬地从地上拽起,而后骑着他那辆改装过的炫酷单车,带上她去兜风。
柏油路两旁依旧繁盛的梧桐树底下,橘黄色的枯叶被车轮碾出一阵“咔嚓咔嚓”的清脆声。
宋南枝靠着江淮宇厚实的后背,仰头注视头顶那片被交错的枝叶分割成一块块不规则的澄净秋空,绵长的思绪便也随着穿行而过的棉花云飘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正在安静骑车的江淮宇却突然偏过头,闷声问了她一句:“陆遇洲那块木头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他红那么久
第17章 你回头看看我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