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沈胤荻道,“那块令牌我已经仔细检查过了,的确是那妖婆的‘如我亲临令。你若非是塔教核心人物,又怎么会随身携带这块令牌?”
“‘如我亲临令。”我笑了笑,我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嘴里知道这块令牌的名字,“那块令牌是我在鬼市里面花十块钱买的,你信吗?”
沈胤荻笑了笑道:“你这个人很不老实。”
“不过没有关系,落在我手上不老实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后面都会变得很老实。”
“你打算对我动刑吗?龙虎山可是道家圣地,修道之人讲究慈悲为怀,对一个小孩子用刑可不是你们龙虎山的作风。”
“你怕了吗?”沈胤荻慢慢地道。
“怕。”我笑了笑道,“出来混,哪个不是刀口舔血,怕的话,干脆在家抱媳妇不更好吗?”
“李鑫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沈胤荻忽然间来了这么一句,但是我也知道她肯定会问这个。
李鑫当年带领手下弟子围攻江城,但是江城并没有检举李鑫,反而是将这件事打掉了牙和血吞了进去。
但是他肯定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沈胤荻,不检举李鑫,说不定也是沈胤荻的主意。
沈胤荻和李鑫乃是死对头,沈胤荻不抓着这件事情大做文章,要么是暂时隐忍,抓住对李鑫一击致命的机会,要么就是心中有所忌惮。
她虽然入门比李鑫高,但是级别比李鑫高,而且这些年在龙虎山仗着天师的恩宠,更是‘飞扬跋扈惯了,连那些长老级别的人物,都要给她面子,没有必要害怕一个李鑫。
“李鑫?”我故意想了想,好久似乎才想起这个名字,道,“你是说上次那个一口咬定我是塔教内奸,要置我于死地的龙虎山天师殿的首席大徒弟吗?”
“你别跟我装蒜,我知道你最近和李鑫、张元礼走动密切。”
我笑了笑道:“我一个在厨房里面办差的小角色,居然能得到您老人家的密切关注,我是不是应该受宠若惊?”
沈胤荻不理我的挑衅,冷冷地道:“你们三人到底在玩什么花样,还有你们三人是不是都是塔教内奸?”
“沈师叔,我一直以为你脑子很好用,我们三人如果都是同穿一条裤子的话,今天张元礼干嘛把我带到大殿之上,我又干嘛主动承认?我今天承认,不摆明栽赃到了张元礼的头上,沈师叔,你但凡有点脑子,也不会认为我们三个人是一伙的吧?”
“塔教妖人自私自利,你们三人说不定早就已经窝里斗起来了?”沈胤荻道,“不然你又怎么会主动承认自己是塔教内奸呢?”
沈胤荻顿了顿,看着我道:“是张元礼已经威胁到了你,所以你才故意在大殿之中承认自己的身份,目的就是为了摆脱张元礼的控制,对吗?”
我心中微微一震惊,沈胤荻果然不是好惹的,一句话就已经道破了我内心的想法。
沈胤荻接着问道:“张元礼和你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元礼见我根骨清奇,想传我龙虎山大道,但是我嫌弃你们龙虎山的道法配不上小爷,就和张元礼闹掰了。张元礼害怕她传授我龙虎山道法的秘密被人知道了,所以要杀我灭口。但是我说,你杀我可以,但是我这么好的苗子,你杀了岂不是可惜,不如你公开宣布破例收我为徒好么?哪知道他答应了,原本今日便是在大殿上宣布这个消息的,但是被我搅黄了。”
沈胤荻微微一笑道:“你觉得这种骗三岁小孩都不信的话,我会相信吗?”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不信我有什么办法。”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你们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处决我,小爷我还赶着投胎呢?”
沈胤荻怒声道:“你是不是认为我们真的不敢杀你?”
“嘿嘿。”我笑了笑道,“我罪大恶极,理应伏诛,为死去的龙虎山兄弟们填命,但是你们还真的不敢杀我,甚至都不敢对我动刑。”
沈胤荻一愣道:“为什么?”
我从地上捡起了几块石子,慢慢地在我面前摆开。指着石子一个一个道:“这颗是你,这颗是张元洞、这颗是张元礼、这颗是张元清,还有这颗是上清宫掌殿。现在这几个人乃是龙虎山真正的掌握权力的几个人。而在这几个人之中,肯定有一个人是塔教的内奸。”
沈胤荻一愣,忽然笑道:“笑话,我们几人都是龙虎山掌殿级别之人,怎么可能是塔教内奸?”
“不信?”我笑着道,“其实我也不信,但是事实的确如此。”
沈胤荻赶紧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猜的。”我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指着这些石子道,“你们这几个人看似团结,但是其实都在互相猜忌,其实你心中也一直在盘算,这,这,这,这几个人到底谁是内奸,张元洞吗?张元清吗?目前看来张元礼的嫌疑似乎最大,但是你们不敢将这种猜忌公开化,因为一旦公开,势必影响目前龙虎山的军心,但是很遗憾,塔教攻山,就像悬在你们每一个人头上的一块石头,谁也不知道他们何时会来,所以,即便是你们互相猜忌,也要维持局面上的安定团结,共抗外敌。”
“而我的出现,彻底打破了你们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于是你们每一个人都会紧紧盯着我,因为我手中有那么一块保命的好东西,也就是您所说的‘如我亲临令。我是圣姑身边最亲近的人,如果我死了,圣姑一定会大发雷霆,或许不会将龙虎山全部灭了,但是杀一两个杀死我的掌殿级别的人物,还是有把握的。”
沈胤荻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你口中那个圣姑那么厉害?就凭她也杀得了我?”
“我在龙虎山也有些时日了,你知道我通过这一年的观察,对于龙虎山有一个确切的评语,您想听么?”
“说。”
“那就是四个字。”我顿了顿道,“暮气沉沉。”
果然,沈胤荻脸色一变,微微怒道,“你什么意思?”
“塔教为祸,龙虎山不思考主动应敌,去剿灭塔教,而是龟缩在龙虎山上任凭塔教肆虐,你知道为什么吗?”我自问自答道,“因为除了你,龙虎山的那几个人早就已经惯于现在这种安逸的生活,他们不想和塔教对敌,更不想得罪圣姑,每日念念经,修修道,日子好不快活,又何必和塔教打生打死?您说对不对?”
“如果不是塔教咄咄逼人,甚至杀了龙虎山弟子,把战火引上山,他们甚至还想着终日安逸的日子。龙虎山上,靠着这群人主政,能看到未来么,能够与塔教一战吗?”
果然,这几句话说到了沈胤荻的心坎之中,她停顿了良久,才道:“这是我龙虎山的事情,容不得指手画脚,龙虎山立派千年……”“哈哈哈,立派千年,道门祖庭,哈哈哈……”我大声笑起来了,“你们龙虎山翻来覆去地就是这几话,能不能有点创新,龙虎山最大的问题恰恰就是如此,每一个人都活在过去的容光之中,以为过去能够灭得了塔教,现在也一定能够再灭一次,可是沈师叔,近日已经不同往日,塔教卷土重来,你们龙虎山未必能够再次扛得住,再说了……上次剿灭塔教的,当真是龙虎山吗?”
第176章 江厌如愿进大狱,面对保举谈是非[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