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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从门缝中慢慢地流进来的一大片触目惊心的鲜血。
怎么会这样？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忽然间，门外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都解决干净了，出来吧。
我推开了门。
立刻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都是过来找乔道长看病的村民，每一个人都是张大眼睛，死不瞑目。
他们的伤口要么是脖子，要么是心脏，全都是干脆利落的一击致命。
一个黑衣人站在外面，背对着我，轻轻地用从一具尸体身上撕下来的布匹擦拭着刀上的鲜血。
他明显听到了脚步声，但是没有回头。
我死死地握住了手中的丝罗瓶，只要这个黑衣人稍微有一丝一毫的异动，我就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个丝罗瓶打开，和这个黑衣人殊死一战。
“你太犹豫了。”黑衣人冷冷地道，“这里的人每一个人都看过你的相貌，只要活下去了一个，你的命也就完了。”
我警惕地看着他，问道：“你是谁。”
“我们见过。”黑衣人缓缓地回头。
他的脸隐藏在一张黑色的面具之中，我只能看到两只眼睛闪烁着寒光，如同两把刀一样，刺向我。
“言谢灵。”我缓缓地道出了他的名字。
黑衣人的目光中出现了一丝赞许的神情，道：“看来你的脑子还是很灵光的，有几分他的风采。”
“可惜你不是他。”他的声音冰冷，就像三九寒天中的冰棱一样，“在他的眼中，这些……根本算不上是人，最多只能算是猴子，是畜生。”
“你也许有一天会变得很强大，但是道法的强大算不上真正的强大，内心的强大，才能环顾宇内，横扫八方。才能永世不败。”
我自然知道这个黑衣人嘴里的他指的是谁，不由得道：“如果他真的那么强大的话，当年中条山一战……”
嗖……
我只听见耳旁忽然生风，那个黑衣人已经到了我的面前，在那张黑黝黝的面具下我只能看到一双冰冷的眼在泛着寒光。
我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想用手揭开丝罗瓶。但是陡然间发现，手中的丝罗瓶已经不见了。
黑衣人手中拿着丝罗瓶，缓缓道：“这种小儿科的贡术，并不适合你，你需要更强大的道术。”
好快的速度，好精妙的手法。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发现自己和道门顶尖高手的差距——尽管我不知道黑衣人算不算是道门顶尖高手，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他可以在瞬间秒杀我，就像他刚才秒杀那些来找乔道长看病的人一样。
“当年中条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后你会慢慢的明白，但是现在的你，没有资格去评判他的胜败。”
黑衣人浑身散发着令我不寒而栗的气息，他沉声道：“凡人，是没有资格评判神的，除非你能够成为第二个神。”
强大的压迫力，几乎让我丧失了说话的能力，我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现在他手中举刀来杀我，我都不会反抗。
这……就是高手的压制力吗？
“滚吧。”黑衣人忽然道，“这里的事情我会替你处理干净。”
“那……”我忽然间想到了白饭，鼓足勇气道，“在屋里面还有一个女孩子。”
“那个用来做黄金瓮的女孩子吗？”黑衣人盯着我道，“你要她生，还是要她死。”
我愣住了，我冒着不惜暴露身份的危险来找龙虎山的乔道长治病，当然是想救白饭一命。
当下毫不犹豫地道，“我希望她能够活下去。”
“你抱着不惜暴露身份的危险救她，这件事情很蠢，你知道吗？”
“我知道，如果今天不是你来了，我的身份很有可能会暴露。”
“她的生死原本与你无关，但是你觉得自己亏欠了他，所以才会冒险救她一命，今日你会这么做，明日你可能依然还会这么做，她就会成为你身边的一个不确定的因素，你懂的这个道理吗？”
“我知道。”我点头道。
黑衣人冷冷道：“把她当成一条狗，或者一只猫，一刀了断，岂不是更好，没有人会为一只畜生的死亡感到悲伤。”
“我知道。”我木讷的点头，重复着这句话，忽然间抬起头，道，“可是她不是畜生，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如果我见死不救，那我自己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我缓缓地摇头道：“我修道的初衷就是为了保护我觉得应该保护的东西，而不是寻找那种把人当成畜生来糟践的快感。如果尽我的能力依然救不了她，那只能说明我自己道法太浅，我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为了修道我可以做很多名门正道口中的恶行，但……救她，是我唯一感觉到，我，还是一个人！”
黑衣人走到了屋中，慢慢地道：“所以，她就是你的底线？”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忽然间，黑衣人手起刀落，一把寒刀闪着光刺进了白饭的身体之中！
我忽然暴起，猛地打开了丝罗瓶，怒声吼道：“你做什么！”
丝罗瓶中，一个婴灵飞了出来，黑衣人看都没有看一眼，只是曲指轻轻一弹，那只婴灵便化作一道清光，车队消失了。
黑衣人转身看着我，冷冷道：你的底线……没了。”
“畜生。”我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但是没等近身，黑衣人猛地劈了一刀，刀尖抵在了我的鼻子上。
鼻尖血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地上。
死亡的威胁再次涌遍了全身，我仿佛感觉到抵在我鼻尖不到一寸距离的刀尖，散发着来自于地狱间的寒气。
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
唰。
黑衣人收刀入鞘，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滚吧。”黑衣人慢慢地道，“我的任务就是，一点一点消磨你的底线，直到你最后变成一个毫无底线之人。”
我盯着黑衣人，一字一句道：“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第128章 内心天人交战，出手去除底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