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姜柔压抑数月的悔愧和惊惧，在此时喷涌而出。自她重生以来，总能梦到自己在血海里奔走，梦到她救出了姜恒却转眼被姜恒推入深渊，梦到那熊熊的火焰将父皇，大哥，二哥，一一吞噬，梦到萧定远浑身是血，口中依然唤着阿柔……无尽的梦魇和深重的愧疚使她夜夜难眠，总是在锥心之痛中辗转反侧。
萧定远轻轻的拍拍姜柔的后背，柔声道：“好了，今天是大喜之日，你再哭可就不吉利了。”
“你真的不恨我吗？”姜柔把脸埋在萧定远的怀中，呜咽着问道。
萧定远捧起姜柔的脸，看着她泪眼婆娑的双眸，认真道：“从来没有，前世没有，今生更是未曾有过。”说着又笑道，“况且，我要是恨你，就让你嫁去和亲，多省心。”
“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姜柔还是想不明白，她从未说出此事，巫若澜更不可能告诉萧定远。
“自从我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我就有所怀疑，毕竟，在我的记忆中，你十几岁的时候，还只是个不问世事，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根本听不懂我说的那些话。”
“于是，你就送我刀，送我玉牌，试探我？”姜柔问道。
“我试探过你很多次，那把刀，也算一次吧。但有很多时候，是你自己暴露了。”萧定远扶着姜柔在榻边坐下。“前世，我与你共事多年，又怎会认不出那些属于长公主的眼神和行事，况且，上次我教你学武，你席地而坐的习惯还是在漓王叛乱之后才有的。若你还是从前那个你，你对姜恒的态度，就不会如此疏离，对我，也不会这么亲近。”
“我有这么明显吗？”姜柔小声嘀咕着。
“前世，你对姜恒是处处关照，对我，则是从不放在眼里。况且，若不是为了漓王，你怎么会甘愿仓促间下嫁呢。”萧定远苦笑道。“所以，我已然确定了你的身份，玉牌不过是在提醒你，可是，你不愿相信罢了。”
“也别这么说……”姜柔想安慰萧定远，一时却也不知从何说起，毕竟，萧定远所说的，可谓是句句属实。
“放心，漓王之事，你我一同谋划，总好过你一个人苦苦筹谋。”萧定远似乎有意破除她此时窘迫，释然的笑道。
“时候不早了，明天一早还要去安国公府给父亲见礼，早些歇息吧。”萧定远扶着姜柔在镜前坐下，为她卸去妆容和钗环，还贴心的为姜柔盖好锦被。
萧定远吹熄了灯，轻轻的躺在姜柔的身侧，借着月色，姜柔看着萧定远朦胧的轮廓，轻声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萧定远没有动，大概是睡着了，毕竟这一天折腾下来，姜柔也是十分疲乏。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姜柔犹豫着，虽然知道萧定远听不到，也不会回答她，但还是问出了口。
良久，姜柔沉沉睡去，只听得黑暗中萧定远莞尔一笑，“很久，很久以前。”
第35章 坦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