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属实是把倒打一耙拿捏得死死的。
到了县医院大门,出乎意料,道路边没有先前那样热闹了,之前各式各样的小摊贩消失了一大半,熟悉的那家瓦罐汤也不见踪影。
医院门口两侧的路都显得干净宽敞了许多,路墙边贴上了两排鲜红的标语,都是说响应号召、争做改革模范县之类的。
今天医院里排队挂号的人也比往常多一些,两人看完医生,乖乖出来,在外头等待检查结果。
江承摸摸自己黑硬的短发,理得太短,都有点扎手。
他是不怕扎。
瞟一眼旁边的小媳妇。
媳妇的手白白软软的,掌心还格外柔嫩,他刚在车上偷偷捏过。
要是她嫌弃自己的寸头扎手咋办?
男人凝重苦恼了两秒。
可又忽然想到,小媳妇为什么要嫌弃自己的头发扎手呢?
她又不是每天跟自己一个枕头上困觉。
也不会给自己亲亲揉揉抱抱。
所以也许她压根就不在意他的头发是扎手不扎手。
男人漆黑眼底顿时有点苦涩。
夏篱坐在长椅上,心里默默算着自己最近的进账。
刚刚在小餐馆吃午饭的时候,她稍微打听了下,那家餐馆是外镇一家子兄弟合伙开的,门面也是租的,门脸并不大,但临街的位置很好,一年房租八十块钱,说是将来还要涨。
倒不是特别贵,夏篱觉得。
她如今最迫切的想法就是,一能回学校好好搞学习,最好明年能一举考上大学,不用再多复读一年。
二就是尽早能在城里开个餐馆门面,这样自己才算是开始有稳定进账,起码吃住心安,有了做事的底气,不至于要担忧有今天没明天。
夏篱本身就是这么个性格。她并不畏惧冒险做事,但只害怕自己身上没有底气,扰乱自己行动做事的步伐。
想着想着,她清莹眉尖微拧,又缓缓舒展开。
纤细双手团在一处,不自觉搓了搓。
男人忽然递过来一杯水。
干净的小瓷缸子,里头装着飘着白雾的热水。
医院里有打水房,两分钱可以打一壶开水。
他站在她眼前,满脸无所谓地说:“快喝了吧,你又不让我拉手,手跟冰碴子一样。”
夏篱伸手接过来,半晌,面上浮现一丝浅笑。
她喝了口热水,入口刚好的温度,抬眸望过去,道:“谢谢。”
偶尔,这个人还挺细心的。
江承却坐在她旁边,眸光滚热而狡黠看着她,低沉开口:“哦,忘说了,打给自家媳妇喝的,你别客气。”
夏篱捧着杯子,简直没好气。
白皙清丽的面容挑起细眉,故意升起愠色,伸手就要去掐他。
男人毫不反抗,任她小手揪在自己衣服上,半句话没说,喉结隐约滑动,深深地注视过来。
杯子里的水晃了晃。
对上他幽深的视线,夏篱还没来得及说话。
走廊另一端的诊室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吵闹。
不少人昂着头看过去,只听那头有女人高着嗓子的声响:
“庸医!赔钱,你给俺赔钱!”
“大伙都评评理来,俺这药方子就是在他这里开的!花了老不少钱!他当初打了包票,说俺喝了他的药,这一胎百分百能生儿子!”
“结果到头来俺还是生了个赔钱货,俺的命咋就这么苦哇……”
第69章 新主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