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仔细闻,又不是熏香的味道,像初生的田野气息,迷人又真实。
容若顾不得这股令他惊异的味道,接过药碗,放到小皇帝嘴边,微抬高碗底,另一只手控制着小皇帝身体的角度,确保汤药能送进小皇帝嘴边。
弋青泽一直感觉自己很冷,他的意识沉进无边黑暗中,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去到什么地方。
他好像在努力找寻什么,可是找什么呢?他又记不得。
熟悉的声音从空旷的远方传来,“皇上醒醒,喝药了身体才能痊愈。”
弋青泽如在深渊中找到一丝光亮,他寻着声音努力挣扎而去。
睁眼,光亮刺地他又闭上眼睛。
摄政王见出怀中小皇帝被光刺激到了,沉声道:“把床帐撤下来,近处的蜡烛熄了。”
立马有小太监熄灭蜡烛,放下帷幔。
光都被遮住了,帷帐下的空间,只有摄政王容若和小皇帝。
“皇上,喝药。”摄政王耐心劝哄道。
弋青泽再次睁开眼,朦胧间好像见到了宋禹,又像梁真。
弋青泽热泪滚落,“宋禹对不起,梁真他……宋禹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你能原谅我吗?”
一句话被他说地断断续续,颠三倒四。
容若听到两个人名,宋禹?梁真?小皇帝到底在说些什么?
他只当是病里的人说胡话,并不往心里去。
只耐心地哄着弋青泽喝药,好一碗药在喂下去了。
容若把碗放在一旁的矮凳上,出了一身的汗。
皇上这孩子,实在太难养了!
容若由着小皇帝躺在他胸口哭闹一阵,病中的人没什么力气,纤弱的身体压在他怀里,声音软软糯糯的,像一只奶猫。
等小皇帝累了,不再说胡话,容若动作轻柔细致地把小皇帝放在床榻上,替他捏好被子。
乾清殿内,上上下下几十号人见摄政王终于喂药成功,都呼出了一口气,给皇上喂药太难了,还得摄政王来。
小喜子见皇上的床幔里人影晃动,又赶紧低下头,恨不能现在自己隐形,不被看到。
容若掀开床幔走出来,他目光锁定众人,语气颇有些不耐烦。
“哪个大胆奴才又给皇上看民间的画本了?”
宋禹,梁真,这些都是话本子里的人吧?小皇帝烧糊涂了,梦里与现实都分不清了。
缩在某角落里的小喜子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他头猛地磕在地上,“没有!皇上最近看到都是国策!治国论!”这得咬死了,不然有几个头够砍的?
容若目光扫向他,很好!自己跳出来了。
他沉声道:“扣一个月俸禄,再有下次,打一百大板。”
小喜子头埋到地上去,一双眼睛在底下咕噜噜转动,还好只是罚俸禄,问题不大。
容若目光投向在一旁垂首而立的太医们。
神色不耐,“一群庸医!”
太医们立刻跪倒了一地。
他看向李德福,问道:“那天,皇上为何会掉落水中?”
屋里的人个个低垂着头,不敢说一语。
只有跪在角落里的小喜子抬起了头,毫无征兆地与摄政王视线相接,他一个激灵,还没来得及埋下头去。
容若看向他,“小喜子,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小喜子结结巴巴,哆哆嗦嗦,“那天,皇上站在河边喂鱼,太……太后的狗蹿出来,皇上向来怕……怕狗……受了惊,才失足掉进水中。”
太后的狗?!
容若眼里阴郁之色,“那只小畜生现在哪里?”
“奴……奴才不知道……可能是跑回慈宁宫了吧”
容若突然勃然大怒,“惊扰了圣驾,那只小畜生居然还能安然无恙回到慈宁宫?龙远军,去抓到那只狗,杖毙!”
摄政王和小皇帝(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