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姜屿的公寓出来，天气雾蒙蒙的，当天晚上就下了一场小雨。不开灯的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是从落地窗外面撒进来的月光。
厉子涵光着身子，坐在浴缸里，紧抱自己。她已经适应了黑暗，湿发贴在脸上，月光映照出她惨白的面孔，静静抿着嘴唇，面无表情，毫无生机。
唐颂曾这么形容她，有时候她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也像是一个没什么感情的提线木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让人看了心疼，也让人看了发怵。
许久，这场可以称之为精神折磨的惩罚结束。厉子涵站起身来，紧紧裹着白色浴袍，每次这种黑暗的时刻，她都称之为赎罪。她说：“我活着就是为了赎罪的。”
阳台上的藤椅上，少女缩成一团，茶几上放着烟盒和打火机，烟盒已经空了。城市里的灯火在夜空里一盏盏点燃，她静坐无言，这样的日子总是漫长又煎熬的。
但这一次，她没有选择像以前一样静坐到天亮。她突然起身，转身走向卧室，换上黑色t恤，黑色牛仔裤和黑色马丁靴，随手拿了件外套出门了。
厉子涵来到姜屿的公寓，站定在门前，深吸一口气，手指在门上轻叩了三下，里面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门缝渐渐敞开，戴着银色眼镜的姜屿出现在门口，看见厉子涵，没什么反应，像是知道她会来似的。
”当当当当~哈喽啊~“
厉子涵十指绽放，笑得像花一样，在姜屿面前，她总是有把一切归零的神奇能力。上一秒哭过，下一秒就可以笑得没心没肺。用姜屿的话来说，也就是典型的缺心眼。
姜屿冷眼瞧着她，完全没有让她进门的意思。
厉子涵也不跟她客气，拎起脚边的饭盒就往门框和姜屿之间的缝隙里挤。
姜屿只用了三根手指，摁住她的脑门，轻轻松松把她抵在门外。
厉子涵谄媚地说：“嘿嘿嘿，姜老师，累了吧？我来给你送宵夜！”
姜屿脱口而出两个字：“出去。”
“我不！”
说时迟那时快，她弓着身子，像只耗子一样从他手臂下钻进去。
她笑嘻嘻地把餐盒摆在餐桌上，盖子一打开，满屋子的饭香。
”看，都是你爱吃的！“她骄傲地说。
姜屿瞥了一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想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厉子涵像来到自己家似的，“冰箱里有没有喝的啊？我一路赶来，渴死了。”边说边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门，认真找了起来，过程自然得像是姜屿的女朋友。
待她从厨房出来，姜屿已经坐在餐桌旁，厉子涵从冰箱拿出了两罐可乐，见状十分满意。
”这才对嘛，你讨厌我我也知道，但你也得给我个机会，咱们好好聊一聊对不对？“
她坐下，拿起一次性筷子，给姜屿夹了一个大虾。
”快尝尝看，还是不是原来的味道。“
她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菜是夜城中学李记烧烤的，他刚才闻到味道就知道了。但他不知道厉子涵想干什么，厉子涵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他不能，也没这个心情陪厉子涵演戏。
唇瓣开启，他冷漠又疏离地说：“如果是为了你弟弟的事
第14章 赖在姜屿这儿[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