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鸟后,她是要一辈子困在里面的,能得这样的机会出来散心,看看外面,也是好事。
“去长渊王府。”
玄帝不再看她,只半眯着眼,轻叩着马车侧壁,“那里会有一个姑娘,跟你经历差不多,会武,在民间长大。”
此话一出,庆妃愣了愣,倒是有些诧异了。
她侧头去看玄帝,怀疑自己听岔了话:“这大半夜的,长渊王府上……留宿姑娘?”
要是她没记错,未出阁的姑娘留宿外面,倚着大锦的规矩,怕是要身败名裂的吧?
“嗯,”玄帝点头,神色凝重,“阿洵设法给她瞒下来了。”
还从未见过那人如此特别的对待一个女子,就算是皇姐……怕是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是长渊王的心上人?”
庆妃领悟的很快,立刻就明白了:“那陛下想要臣妾做些什么?”
玄帝勾勾手,庆妃便顺从的靠近,贴耳过去,被如是吩咐了一番。
“陛下——”
庆妃听完,颇为错愕,“您是打算让臣妾试探一下那位姑娘?可是……江湖人就是江湖人,也不全是奸细吧?”
她虽家世卓绝,但在外成长的这些年几乎成为她生命中的“黑点”,因为不曾接受与其他贵女一样循规蹈矩的路,她受尽了嘲讽与冷眼,但她心里头很清楚,这些可怜的笼中鸟啊……只是不曾见过外面的天下多风光美好罢了。
无知而已。
想来那位姑娘,也与她有些相似的命运。
不知怎么,庆妃莫名就想替她说话。
“朕也没说是,”玄帝轻飘飘瞥过去,看出庆妃的抗拒,“只是让你试试,若办的好,朕准你七日省亲。”
这么大手笔?
庆妃又是一惊,迅速表态,“是,臣妾领命。”
要知道,位居锦都城,就算是皇后省亲,都得当日回朝,或是召亲眷入宫,隔着珠帘小叙半日,七日省亲——
这手笔,足以看出长渊王在玄帝心里头的地位举足轻重。
夜幕寂寂,偶有鸟鸣,无其余杂音。
秦以洵喜静,也不好召客入府,整日里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模样,因此连府邸也设的这样偏僻。
马车十足走了足够久。
“想想当初在王府老宅子时,朕还经常过府玩耍,老宅子在闹市,离皇城就半天街的距离,朕当初年少,连护卫都不带,出了内城几步的功夫,一头就扎进老王府里头。”
思及过往,玄帝幽幽感慨:“谁知道那小子居然把府邸挪到这等子鸟不拉屎的地方,从内宫出来,马车都得走上小半个时辰。”
彼时年少,他们几个人都是意气风发,少年英豪,唯独秦以洵……性子老练深沉,最不喜与他们玩闹。
自小就是个老成到不得了的人。
玄帝下了马车,负手抬头,望着那块漆黑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四个字。
长渊王府。
这是老王爷的手笔,搬府的时候一并搬了过来。
老王爷虽然是武人,可一手字写的甚是好看,连先皇都称赞不已。
思及老王爷,玄帝忍不住叹了口气,抬步到近前,拾阶而上。
开始叩门。
无论何时,他永远亏欠秦以洵,亏欠秦家。
第38章 他永远亏欠秦家[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