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但这天还没亮,还有一堆简化再简化后的仪式没举行完,就这么和皇后娘娘一起去后宫,是不是,呃,不太好?
宣凝也被谢衡的话稍稍惊了下:“那个,阿衡,你这样,很有当昏君的潜质……”
“那你就是妖后。”
众人眼中本还威严峻冷若高山孤雪的帝王,此刻眼角带笑,薄唇轻勾,竟有几分凡尘肆意。
他一手牵着他的小皇后,另一手扶着轻扶着她的腰,极其珍重地伏低脖颈与她低语着。
即便是在这极其庄重的场合里。无声的亲密依然带着清甜的气息在二人间流淌。
礼官欲言又止。
恰在这时,谢衡淡淡回眸瞥了他一眼,那一眼漠然得似乎没有任何情绪,与方才对宣凝耳语时的姿态完全不同。
礼官:……算了算了,您是皇帝,什么规矩当然都是您说了算。
“恭帝后入凤栖宫——”
礼官高声唱和。
众人偷偷相视一眼,没想到仪式这么快就结束了。
就,这天还没黑呢……
·
宫人屏退,凤栖宫内燃着的红烛随二人行走时带动起来的一阵风而轻轻晃着。
两道浓稠的影交叠于地面,偶尔的烛火“哔剥”声,像彼此心头轻炸开的一簇烟花。
门已被紧闭,左右无人,谢衡在扶着她踏进门槛的那一刻,再不加掩饰的呼吸声透着灼热落入了宣凝耳内。
宣凝依然低头看着脚下的路,看着他们二人此刻紧凑在一起,却比以往显得更拘束几分的黑影,心脏“砰砰”跳的同时,还有些想笑。
平时那么容易过火,今日可以随便如何过火了,他们却都拘谨不安起来。
谢衡垂眸看着自己身侧这一席火红嫁衣的宣凝,将她轻柔地扶着坐到了床边。
他的手始终没松开她纤指片刻。
此刻的指尖,更有了挑逗的意味,在她手心挠着。
殿内都是喜庆的红,红得让人心里生出旖旎的情绪。
“咱们是不是该先掀盖头?方才你不该那么急着把宫人全都叫走的,现在有些步骤都……”
“阿凝,既已进了凤栖宫,既已坐在红罗朱账内,我们还要管步骤么?”
谢衡的嗓音似乎带着浅淡的笑意,深浓的欲却随他的声音在这殿内柔缓地漾开,一点点,全都细雨般浸透了她的心。
宣凝的心跟着他的语调上扬,下巴轻抬,另一空着的手便落到头侧,想把盖头掀开。
——她早就想掀开了。
她要看看他想念了好久好久的阿衡。
可她的手才伸出,在半截上,就被谢衡捏住了腕子。
他长指轻划过她柔嫩的肌肤,最后掌心落在了她脉搏处,感受她脉搏鲜活跃动的同时,收紧了五指,轻轻地朝后按去。
跟随手腕一同朝后仰的,还有宣凝的脖颈。
隔着一层绣锦的红布,谢衡温热的唇竟落了下来,极有耐心地隔着盖头在她脸上轻啄起来。
绸质盖头下,除了一片暗红什么也看不清的宣凝感官被无限放大。
面颊上痒痒的,痒得她忍不住绷直颈线,抬着下巴希望这丝丝缕缕的痒能稍稍重一些。
偏偏对面的人,在她凑近时反动作越轻,软热的吻还变得时断时续,从她下巴处玩闹似的啄到她眉眼间,就是不吻她的唇,更不将这红布掀开。
宣凝的喘息愈发凌乱。
她微张唇,似在等人喂她点解渴的甘霖,却眼巴巴地只能看对面的人将杯沿放到她口边又移开。
她不满地吐了口气,唇周的红布因这口吐息微微鼓起,像被风拂过的花瓣在随风微扬后又缓慢地收拢进花蕊,反贴得更紧了些。
“亲我嘛,阿衡。”宣凝受不住地扭了扭腕子,却并非要挣开他手心,而是娇气地在他手心里旋着。
谢衡低笑一声。
笑音浅淡,像春风拂露,在她耳窝缱绻缠绵着,勾得她呼吸愈乱,衣襟下胸膛起伏不定。
他膝盖微弯,搁在宣凝两膝外,抵着床沿,上身微倾,隔着盖头寻到了她的唇。
他仰起下颌轻衔住,齿尖轻磨着,热烈又温柔。
宣凝却呼吸更急。
被盖头阻隔,她舌尖像只无措的鸟儿在笼里扑棱,再挣扎也只能透过笼间空隙轻嗅外面的花香。
致命的渴望在这朦胧的吻里发酵着,宣凝似诉似泣地嘤咛了一声。
谢衡这才从唇间嬉闹中停下,退离开的同时,厮磨过她柔软的唇,转而咬住红盖头。
他欺身压来,宣凝腰间一软,跟着将后脊贴到了锦被上。
感受到那层红布越过了眼睫与鼻梁唇瓣,宣凝顿觉视线都明晰起来。
她双眸迷蒙地看着红帐顶,一缕黑发却自眼前人的肩头垂落,撩在了她面颊上。
宣凝眼睫微掀,便见他星目染欲,俊逸出尘的五官竟透着几分妖异。
她朝思暮想的阿衡,看起来和平时自矜克制的他,有点点不一样。
一看便知,他比她其实更想要。
就这样,竟还能做到折磨着自己,不紧不慢地撩着她……
他还衔着那只原本精美此刻却已褶皱不堪、水泽濡湿的红盖头,见她秋水眸漾着浅波看向自己,这才松了口,任那红盖头散落在旁而不顾。
此刻的宣凝双颊泛着绯色,迷离的眸蕴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欲念。微有些红肿的唇轻张着,露出莹白的小小牙尖,嫣红的口脂早已晕到唇周。
像一株被春雨轻打过的桃花,恹恹的,却在春光下更显娇妍柔媚。
谢衡长指轻轻松开她的腕子,掌骨磨着她莹润的腕肤,修长挺直的指顺着她的掌心纹路,摩挲着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娇柔无力的纤手十指相扣。
他俯身下来吻她,听她喘息愈急,听她嗓尖溢出模糊的娇音,描摹过她每一寸呼吸。
胸膛相贴,心跳互撞,帐内温度攀升。
若只是吻而已,就太辜负这难得春宵。
谢衡有耐心,宣凝却没那么好性子。
她应付他深吻的同时,膝盖弯起,试探般地勾上了他的窄腰。
谢衡微顿。
他低低一笑,湿红的唇暂且放过了她,长睫撩起,幽幽深深的眸凝睇着已经情动的她。
其中与她十指交扣的那只手也松了她的掌心,轻缓地抚上了她的面颊。
柔软得像蘸了胭脂的一朵云。
宣凝的凤冠早歪斜到一旁,云鬓散乱在大红的锦被上,衬得她娇颜愈艳。
她颊面微有汗湿,谢衡用指腹轻轻摩挲过去,宣凝却受不住般地蹙起了细长的眉。
“阿凝,我的阿凝。”谢衡声音低哑,呼吸灼烫。
他的唇再度落下,顺着在她绷直的颈线不断往下试探。
宣凝呼吸轻滞,他却以舌尖舐着,一路留下浅淡水泽。
轻吮间,她玉肌泛起薄红,脊背也弓起弧度。
谢衡另一手不急不慢地穿过她腰背与床榻的空隙,将她那截细腰揽在了臂弯中。
长指竟有些熟门熟路般地摸到了她腰间排扣,稍稍一旋,扣子一一解开。
感觉到腹间一松,宣凝喘息顺畅了些,紧跟着意识也有了几分清醒。
他的指尖比唇更快几分,离开她的面颊后,就落到了她的肩颈处。
触在她轻颤的肌理上,宣凝深深吸了口气,却怎么也忽视不了那星星点点的痒意。
滚着金边的嫁衣衣襟收得有些紧,谢衡却极轻松地就将其一层层剥离,露出了她正随呼吸翕动着的精致锁骨。
其下盈盈,半掩不露。
谢衡放肆地吻着,宣凝咬着下唇亦堵不住溢出的娇吟。
她五指陷入他发间,模糊不清地问他:“你怎么……这么会解。”
虽然着嫁衣很轻便,但里里外外穿起来也费了她不少功夫。
谁知道才几息的功夫,他就给解开了。
宣凝甚至有几分挫败感。
她本以为他可能会因不知如何解开而着急呢。
闻言,谢衡一手从她腰背处穿过她腋下抚上她白皙圆润的肩头,指腹轻旋着,低笑间热气喷洒在她心口:“阿凝的嫁衣,是我亲自设计的。”
宣凝:“……”
怪、不、得。
“唔——”
似不满于她的打岔,还隔着一层夹纱,谢衡便以唇轻啄,像那日一样,慢条斯理地品尝着她的心跳声。
宣凝的手挣扎后松开了他的发,挺着脊骨想与他抱紧一点,换来的却是他更放肆的吻。
那层夹纱更要命。
宣凝脖颈朝后仰,鼻音里都有了些微哭腔。
片刻后,宣凝在那说不出什么感受的吻里,意识再度模糊起来。
他却还不知足地以指揉动,最后才将那夹纱剥去,看灯下盈白如玉的她。
微凉感泛起,宣凝这才有了喘息余地,掀眸看依然衣冠楚楚只顾撩拨她的他。
宣凝纤指往下滑,搂住了他的脖颈:“……阿衡。”
谢衡指腹抚着她发声时颤动的喉,也不看她,只低低用鼻音回应:“嗯?”
宣凝深喘着,纤手胡乱地摸到他衣襟,绵软无力地覆上他锁骨,又胡乱地钻来钻去。
“……不能,只有我,跟你这么坦诚呀。”
她跟撒娇的猫儿似的,声音软哒哒的,偏偏勾魂摄魄的眸还凝望着他。
可爱与妩媚,竟让她一人全占了去。
她柔嫩的手像柳条上新抽出的长叶,抚过他胸腹块垒与肌理时,就像拂过湖面,漾起点点颤栗的涟漪。
第163章 应该,太应该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