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没有，她对我好像一直不怎么关心。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给她说笑话，给她递东西。她偶尔会脸红，我猜想她应该是，应该是喜欢我的吧？”
“你一个人的猜想有什么用啊！”暗卫重重叹了口气，“现在就不同了，对于你的疏远，她开始生气了诶！”
秦德：“？”
“这说明她在乎你啊！”暗卫恨铁不成钢道，“哎呀你想想，你自己为什么对于她对你的不以为然这么生气？还不是因为你在乎她！道理都是一样的，小兄弟，你已经成功一半了。”
秦德恍然大悟，内心是掩不住的惊喜：“那我现在就告诉她我喜欢她，我要问问她是不是也喜欢我！这样，我们就不用一直猜来猜去的了啊！”
说着秦德又要冲过去。
几个暗卫赶紧把他拉回来：“你也太心急了吧！这才进行到一半，人家才刚对你有了那么点不一般的情绪，你就急着过去，是会把人家吓到的，说不定还会觉得你刚才那些都是在算计她。那可就完了。”
秦德只得再冷静下来：“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书上不都写了吗？‘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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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狩猎结束，谢衡迅速成了整个盛京少女心中的一场梦，只可惜梦只能是梦，因为他身边已经有了位容色无双、尊贵无比的宁熙县主了。
——现在虽还只是大周县主，但未来会有的身份，众人都不敢说，但心里都清楚。
洗漱之前，宋贞特地把宣凝叫到一旁，单独问她和耶律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宣凝本还顾及着别的犹豫着要不要说，宋贞直接抱住她抚着她的背：“我是你娘，你遇到什么事不可以和我说？你放心，娘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也别怕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波及到了，万一你过得不好了，娘才是真的会肝肠寸断。”
宣凝在宋贞温暖的怀抱里蹭了又蹭，想起凄风苦雨的前世，如今无比庆幸娘亲还活着。
宋贞说得对，她们是母女，本就该无话不谈的。
“那天他对我说，他喜欢我。”宣凝皱眉道，“但我看他根本就不是喜欢我，而是想要，把我从谢衡身边抢走。”
宋贞心一颤，没想到事实果然和自己猜测的那样对上了，就把几个时辰前和耶律玟父子的对话悉数告诉了她。
宣凝一怔：“所以，其实他就是有病？”
虽然这话很不好听，但盘算起来，确实只有“有病”二字能完美概括耶律清的行径。
“这也太可笑了吧。”宣凝又气又觉得荒唐，“那我该怎么办？总不能继续任由他用继兄的身份来不断骚扰我和阿衡吧？”
宋贞思忖片刻：“今日他非说是为了你才受了伤，你如果表现得太不以为然，定会让旁人说闲话。那一会儿娘陪你带药去看他，干脆把事情说开。他要是死了那条心，以后好好地只是当你的继兄，我们就彼此相安无事；他要是不肯，或者阳奉阴违……大不了娘和你一起回大周，直至你及笄后嫁给谢衡。”
后一种选择当然是下下策。
宣凝不可能会让宋贞承认那么大的压力，想了想后道：“娘既然已经成了南齐的摄政王妃，不管是对于南齐还是大周而言，再变动终是不妥。到那时我就先和阿衡回去，阿衡总能护住我的。娘在这边稳住耶律清就行。”
的确不能让耶律清跟着过去。
想到自己留在这里还能起到制约耶律清的作用，宋贞毫不犹豫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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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奴儿安慰又委屈又气愤的阿翠很久，但阿翠到后来既没了赏月的心思，也没了聊天的兴致，就朝他勉强一笑后走了。
这会儿听见有人通传说王妃和宁熙县主带药来看望耶律清了，赫奴儿一愣，下意识好宣凝的身后看去，便见阿翠始终低着头，似乎依然不怎么开心。
但也只是愣了一瞬，他掀开帐帘，进去通传。
很快耶律清的声音伴着脚步传来，帘子已先被人掀开，宋贞和宣凝一起端着药走了进去。
“母妃和宣继妹怎么突然来看我了？”耶律清手里还捏着一本书，身上的衣裳还没来得及换。
“今日你毕竟是为了凝儿受的伤，凝儿却在白日里对你有些无礼，我便带她来向你赔个不是。”
“母妃千万别说这样的话，我心有愧，不敢当。”
“既然有愧，那我们倒有话要问你了。”
宋贞话锋一转，竟来了这么一遭，账内其他人都愣住了。
就连耶律清惯常挂着的那抹明朗笑容也顿住了片刻。
片刻后他依然笑着问：“不知母妃要问些什么？”
宋贞摆手，示意闲杂人等都先下去。
其他所有人包括阿翠赫奴儿在内都退到了账外。
有人想顺手合上帘子，却被宣凝制止：“门帘都开着，你们退到三丈外即可。”
下人照做后，秋日凉风灌进来，耶律清掩唇咳了一下。
宋贞将药碗放到案上，笑着道：“看来伤得不轻，不然怎么如此体虚？”
“那白狐太狡猾，我费了好些功夫。只可惜……”
他又要来那一套了。
宣凝不以为然地打断他：“哦，阿衡和我说了，他是一箭就中。耶律继兄，你的功夫和他比起来真的很差呢。”
耶律清的眼中划过一丝落寞：“我当然无法和清风朗月般的谢世子相提并论……只能怪我自己太差。所以哪怕是被他打伤，也是活该的吧。”
宋贞喝了口茶，淡声道：“你说你喜欢阿凝？如果是的话，那你的确活该。”
耶律清眼底的笑在风中悠晃的烛火下一点点变得晦暗不明，到最后，已是一片冷意森然。
“我不配喜欢吗？”
“不是配不配的问题。”宋贞眉宇间是一片肃穆，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气度，“是你根本不喜欢她，还为了拆散她和谢衡，一直暗暗用劲。这点，你敢承认吗？”
耶律清想不到自己的心思会被宋贞如此坦然又直接地揭露出来。
他本以为父亲娶回来的的王妃会同她脆弱的外表一样，需要人精心呵护，且不会有多么大的魄力。
哪怕仅一个月内她就把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了，他猜想还是她从前有过经验的缘故。
可今天，被她用这双和宣凝几乎一样的杏眼盯着时，耶律清第一反应竟是有些心虚。
“是又如何呢。”耶律清收敛了脸上的笑，看起来更加森然。
宋贞皱眉：“你知不知道这样是错误的？世上有情人能走到一起，你可知有多么不容易？”
“但这不妨碍我嫉妒他们。”耶律清卸去了伪装后，慢条斯理地将视线移到宣凝身上，“我也会真心喜欢宣凝的，母妃，你可以放心。”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宣凝是没有自己思考能力的件东西吗？
他的喜欢，就算再真心，也要不得！
宋贞“腾”地起身，一把将宣凝拦在了身后，然后扬起手，几乎就要扇下去。
谁都不能冒犯她的女儿！
耶律清笑得阴恻恻：“这一巴掌下去，母妃是要人如何想你呢？半夜来掌掴自己的继子……”
“我不在乎这个。”宋贞还是要把手扇下去。
最后却被宣凝拉住了那只手。
“娘，要打我亲自来打，您先……”
“啪！”
宣凝话没说完，却听一道脆响的巴掌瞬刻间响起。
众人侧目去看，没想到竟是不知在何时进来的宣辰，将重重的一巴掌呼在了耶律清脸上。
宋贞诧异地看着他：“辰儿，你你，你……”
清醒了？
不想宣辰张开双臂挡在了她们面前，语气依然稚气地冲耶律清道：“不准欺负姐姐！”
宋贞眼神一黯，却又稍稍松了口气。
宣凝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背影，眼睫微颤。
“这是装不下去了啊。”耶律清用拇指揩去唇角的一丝血，笑得胸腔都在震动，说出的话却很讽刺。
不知是在讽刺宣辰，还是在讽刺他自己。
宣凝先把宣辰拨到一边去，让他站在宋贞旁边守着宋贞，然后对耶律清冷冷道：“我们今天过来，本意也不是为了和你吵架。我们就是要和你说清楚一件事：我只可能把你当成我继兄。别的，绝无可能。”
耶律清的眼低垂着，很久没有说话。
风呼呼地吹进来，烛火幽微，气氛凝滞得竟像寒冬腊月。
就在宣凝以为他要默认表示不同意时，耶律清启口道:“果然在你眼里，我也是个不值得喜欢的人。”
见他语气有所松动，宣凝眉目温和了些：“你很好，只是你的好与我无关罢了。早晚有一日你会遇见那个你真正喜欢也真正喜欢你的女子的。”
“都是一样的套话。”耶律清低笑一声。
他坐回塌上，抬手拿起案上的那碗浓黑的药，竟一饮而尽。
“你们回去吧。所谓的不该有的心思，不会再有，不该有的情感，我也会及时遏制。”
他终于松了口。
宣凝和宋贞都暗自缓了口气，进行最后的确认：“你能想通是最好的了。今夜发生的事我们不会外传。不过你那心理……终究不太对，日后我们会帮你纠正过来的。”
耶律清并不抬眼，在灯下，他们甚至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听见他已经缓和下来的、带着善意的声音：“谢谢你们。”
第151章 你更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