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睡懵后刚洗净没擦水露的脸，就像晨曦里刚开的一朵花。
他为花瓣上的那滴清泪心疼。
所以又忍着冲动，吻着她的眉眼。
......
他真虚伪啊。
谢衡在心里自讽。
几个时辰前还冠冕堂皇地对她说不能如何如何，几个时辰后就先自己打破了规定。
但虚伪就虚伪吧。
反正他爱她的心，从不会是假的。
“那你不许我后悔吗？”谢衡声音又低又闷，听得人心肝颤。
像一个孩子被拒绝了买一根糖葫芦后，心情低落委屈到了极点。
宣凝丝毫不怀疑，她如果真说不许，谢衡眼尾会泛出湿意。
忽然她觉得脖间有种温热的痒。
宣凝正想伸手摸摸，却被谢衡不动声色地用眼睫扫去了。
但那眼睫也是湿漉漉的。
……谢衡比她想象的，爱哭。
可说起来，她两世只见他落过两次泪。一次是去年中秋夜他吻她，另一次就是此刻。
他是真把一切的心思，一切的纯粹简单都付予了她一人。
宣凝哪还舍得逗弄他？
她搂住他的脖子，然后学着他的样子，去吻他眼尾，吻他睫上湿意，吻他额头的清汗。
她贴着他的脸，手轻柔地抚拍他的脊背与腰脊：“谁说我不许了？我就等着你后悔呢。”
谢衡略掀开眼：“......那你再亲我一下。”
宣凝忽而意识到，他也许是故意的。
他就是在骗吻。
但是，谁让她心甘情愿被宰呢？
宣凝将自己柔软的唇再度覆了上去。
·
当门被谢衡从内打开，众人瞧见他与宣凝二人衣衫整齐，应该没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后，纷纷大松了一口气。
但松口气的同时，心里又隐隐遗憾着。
阿翠则越来越明白为何每回秦德都要想方设法拦她不让她在宣凝与谢衡独处的时候杵在旁边了。
幸而明白得也不算太晚。
阿翠脸通红地想到这，才发觉今天秦德竟没跟着谢衡一起来。
她有心想问，却觉得没必要，跟在宣凝身后，随他们一同去往前厅。
没想到秦德正在前厅等着他们呢。
而他身侧，正跪着个看起来已经被打得半残了的人。
一大早看到这场面，宋氏心惊肉跳，宣凝亦皱起了眉。周围几个丫鬟小厮也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谢衡垂眸淡淡看了一眼：“都问清楚了？”
秦德兴奋道：“回主子，都问清了！他是……”
他话没说完，就被谢衡打断：“把他到暗室关着。下次你打人也打得漂亮点。他这品相，容易令人作呕。”
那本就被打得半死不活连喘气都难的人一听这话，当即悲从中来，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秦德愣了愣，挠着头赶紧照办。
谢衡看向宋氏母女，眉目间又恢复了温和，给她们倒茶后，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宋氏听完，心里又惊又庆幸：“亏得他们能想出这损招！想给我下药，然后引耶律玟出现，再将……在众人面前揭露。如果不是你早有安排在宋宅制造有人的假象，又差人跟踪太子一党的属下阻止他们上报大理寺，恐怕真会让他们得手。”
“不过……”宋氏犹豫了下，还是问，“他昨晚真出现了吗？”
第117章 你不许我后悔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