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清不楚的家奴，这般对你亲爹？”
“把你的狗嘴洗干净了再和我们说话。”
宋氏冷冷回怼：“我的人，和我什么关系，用不着你来管。你要么给银子，要么我就跟你追究到底，要你性命。”
“命？”宣侯爷不敢相信地睁大眼，指着耶律玟，“就他？我在你眼里真不如他？！”
“你以为你算什么？”宋氏的气势不输给任何人，“他能在我遇到危险时第一时间保护我，你呢？你除了任由奸人残害我外，做过什么？”
“可我们年轻的时候……”
“我说过不止一次，你别拿所谓年轻时候的事说嘴。当年我本就不喜欢你，如果不是为了宋家，你以为我真会委身于你吗？”
只是有句话她省去了：后来宣徵对她确实不错，她无可避免地日久生情了。
“所以你嫁给我，不是因为爱我？你在庄子里的十三年内？难道也不是为了等我？”宣侯爷无法接受宋氏的话里的残忍，两眼竟含了泪。
一个素来威严的侯爷，此刻颓靡得如丧家之犬。
“对。”宋氏声音干脆，看也不看他，“我今生都没有爱过你。从前没有，此后，更不可能。”
宣侯爷捂着心口，额头青筋布满。伤心至极，悔痛至极时，涕泪交加。
宋氏别过脸，冲一旁的耶律玟道：“跟上来，别理那个跳梁小丑。”
宣凝见母亲已决绝转身，倍感欣慰。母亲早已不是当初任人欺负的母亲了。
“等等，”宣侯爷艰难喘过气来，“你把宣辰还给我。”
“这得看他愿不愿意。”宋氏对已比她高出一个头却还死抓她衣摆不放的宣辰柔声道，“你爹叫你呢，要你回去。你回不回？”
“不要！辰儿不要离开娘！”宣辰害怕地觑一眼宣侯爷，躲到了宋氏身后，“我没有爹！让我和娘分开的人，不配当我爹！”
宣侯爷一口老血差点呕出来。
他那个持重成熟，对他无比尊敬的长子，怎成了这样？
“可如果他非要带你走呢？”宋氏拍拍他手背，真像在哄一个孩子。
“那我就快快长大，长大后杀了他！”
来的时候，宣侯爷有想过宣辰会不会是为了潜伏在宋氏身边而装傻。
现在听这话，他算是明白了，他引以为傲的长子真成了傻子，还是个痛恨他这个亲生父亲到极点的傻子！
宋氏笑盈盈地抬头看向宣侯爷，阳光落在她已日渐白皙的脸上，像是镀了一层薄薄的金粉，恍然间让他以为见到了十多年前的宋氏。
她依然温柔如初，说出的话却直击他心尖的伤痕。
“十三年前你把宣辰从我身边夺走，十三年后，我把宣辰从你身边带走。宣侯爷，咱们也算扯平了。”
宋氏牵起宣辰的手，带他步入院中。
耶律玟依然离她半丈远，目光寸刻不离他们。高大威猛的身躯似乎足以为他们遮挡所有风雨。
他们，倒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第87章 咱们也算扯平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