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扇大大的落地窗,张开了双臂,就好像是整个人都沉浸在这一片艳红的云彩里。
当那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在门前停下的时候,安忆南便看见了顾钰那被拉得很长很长的身影,还透着红红的微光,远远地瞧着却莫名让人觉得温馨。自己的状态,难道不就是妻子在家里等着丈夫下班归来么……想到这里,安忆南不觉露出一个自嘲般的微笑,他们是夫妻没错,只不过却只是名义上的而已。
“您回来了,需要用晚餐么?”安忆南早已快步下楼了,在顾钰进来的时候刚好迎接他。
顾钰今日的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随手把西装外套给脱了。那一双丹凤眸四处打量,却只映着那一个娇小而忙碌的身影以及那一桌子的可口饭菜,似乎还可以闻见香气。
点了点头,顾钰便径直走向了餐桌边,只是,旋即他却敏锐地发觉少了一些什么。
“那个花瓶呢?”正在忙着收拾茶几的安忆南突然听见这句话,不免一惊,心中开始忐忑起来,本来还期待着顾钰不要发现这种小细节呢,没想到他一回来就看见了。
咬了咬唇,似乎是有些认命般的,安忆南像个做错了事儿的孩子一般,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我,我不小心把那个花瓶给打碎了。”
顾钰原本还带着一丝丝悠闲的神情在这一瞬间有些凝固,双目微张,脸色已然有些不好,什么?花瓶打碎了?
安忆南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便赶忙赔着小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可以赔……”
接下来的话安忆南甚至是没有机会开口,因为她只感受到了脖子上突然袭来的力道,几乎让她窒息。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脸色早已发紫,呼吸极其的不顺畅,瞪大了双眼,几乎是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男人的脸色,甚至是忘记了挣扎。
“安忆南,就凭你?赔?赔得起吗?”顾钰的每一个字几乎都是咬牙切齿,仿佛带着严冬里最锋利的寒冰,一点点将安忆南的心防击溃。
这花瓶,还是当初汐汐买的,一想到这里,顾钰的眼前仿佛还浮现着柳汐汐当初巧笑嫣然的模样。这个安忆南,只不过是长了一张和汐汐有几分相似的脸罢了,竟然就这么把自己给当回事儿了!
安忆南的气息开始奄奄,可她并不想反抗了,或许,就这样死了,会更快乐一点吧。缓缓地垂上了双眸,神情也开始略显冰冷,红色的云彩还未退却,却将这一幕映衬的如修罗地狱一般的可怕。
顾钰有一瞬间的愣神,这张脸和午夜梦回之时的她开始不断的交错重合,手上的力气仿佛也开始变小了,最终还是不忍心。
安忆南重重地摔在了茶几上,那刚刚才收拾好的东西又是一片的狼藉,哗啦啦地开始演奏这一曲“交响乐”,只是却悲催地全部降临在了安忆南的身上。
甚至还来不及感受腰上的疼痛,那玻璃的碎渣便直接刺破了皮肤,渗出了点点嫣红的血迹。安忆南咬咬牙,似乎是想要站起来,可是好半晌却只能趴在原地剧烈的咳嗽着,但每动一下,那些散落的渣子便可以割破皮肤。
“过来收拾。”顾钰转身,似乎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微垂了双眼,那长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眼中的阴郁,依旧是冷冷地出声。
只是,这一次,回应他的却是无边的沉默。
剑眉微微皱起,带着些许的疑惑,转头这才确认是真的没有人回应。安忆南一手撑着自己疼的厉害的腰,一边却还是解答了顾钰的疑惑,“这里也就我们两个人,没什么需要别人做的,所以我把她辞退了。”
“哼,安忆南你到底有没有记住自己的身份?”顾钰直直地对上安忆南的眼神,双手环抱,仿佛居高临下地在“欣赏”着安忆南的痛苦。
安忆南刚停止了咳嗽,只觉得浑身都疼,暂时还没办法起来,只将就着趴在那茶几上,感受到眼角传来的干涩,她有些绝望地闭了眼睛,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说给自己听的,“我们不是刚领了证么?”
顾钰微愣,转瞬却是嗤之以鼻,“安忆南,我劝你最好弄清楚自己的身份。难不成,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这里的女主人了?”
“我告诉你,这房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姓顾的,你最好给我弄清楚!”顾钰说完了这话,便再也没看安忆南一眼,直接就上楼了。
第10章 :暴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