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世唯一要完成的父业就是继续建造阿房宫。他下诏各郡县,立即征夫三十万前往。这些年,建造长城、始皇陵、阿房宫,凡是被征夫出去的人,能够活着回来的寥寥无几。所以,老百姓一听要征夫了,不是四处躲藏就是逃亡。各地为完成皇命,使尽各种手段,有的强征民夫,有的任意强加青壮年的罪责,即为刑徒,这些人在路上也跑了十有八九。这样,那些负责押送的公差就有连带责任。按照大秦律,一次逃跑三个民夫或徒役,负责押送的差吏要判处死刑。
泗水郡被强征的徒役要去骊山开山凿石,负责押送差事,县令一看,暗自大喜,他第一个人选就是刘邦。
“大哥,您不能去,县令这个王八蛋,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您,不如让我把他杀了算了。”樊哙气愤道。
刘邦摇头。
卢绾接着说:“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沛公,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躲?会稽那里不是邀请我们去嘛,不如…….”
刘邦摆手不让卢绾说下去了。
此时,刘邦明知道县令有意陷害自己,明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但找不出一点逃避的理由。
这天,刘邦告别了老父亲和妻儿,背着行囊,提着剑,步履迟缓地朝外走去,这也是他这么些年来,唯一的一次不愿离开家乡和父老。卢绾和樊哙都来阻止刘邦前去当差,刘邦吼了他们一声:“你们懂什么!”。刘乐拉着爹爹手哭成了泪人,刘盈虽然不说话,但紧紧拉着娘的手,紧盯着爹爹,心里有好多的话,只是说不出来。吕雉把刘乐和刘盈搂在怀里,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丈夫,纵有千言万语,也无法在众人面前流露,其实心如刀绞,不断地祈祷丈夫一路平安,早日归来。
“你们回吧,回吧……”刘邦头也没有回,用手臂朝身后挥了挥,然后大步走了。一些徒役的家人知道自己的亲人这次去骊山凶多吉少,都前来送行,有的拉着刘邦的手,要手下留情,路上多照顾。看到老人送儿子,妻子送丈夫,儿女送父亲,悲悲切切,呼爹喊娘的悲惨场景,刘邦的心情十分低沉,伤感不已。吕沣悄悄把刘邦拉到一边,故作关切地道:“妹夫,你这次远行,路途遥远,责任重大,我,我担心……”说到这里吞吞吐吐不说了。
“担心什么你尽管说。”刘邦有些烦躁地说。
“诺,既然你这么说,我就说了。”吕沣又靠近了一点,说:“我最担心你身上的那把剑,要不,先放我这儿,我替你小心保管着,等你回来了,我立刻还给你,嘿嘿。”吕沣这么一说,等于点醒了刘邦,同时也戳痛了内心。那天晚上的事情,刘邦不是没有警觉,但考虑他是自己的大舅哥,也就算了,没想到他竟然无耻到如此地步,难怪他背叛项梁。这次自己远行,那也真是路途险恶、凶多吉少,他不但不关心自己的安危,竟然打起宝剑的主意,真是可恶至极。
刘邦对吕沣一拱手说:“大哥,家里一切托付给您了,您只要看护好你外甥,就等于保管好我的剑了。”刘邦一语双关的话语,多少让吕沣心惊,不敢再提及剑的事情了。
刚出泗水郡,就下起瓢泼大雨,徒役们倒绑双手,连成一串,艰难地走在泥泞的道路上。果然,走出三四里就陆续有徒役逃离。一个差吏过来说:“沛公,已经逃跑了两个了,再跑一个,你我就没有命了,不如抓来杀了吧。”刘邦抬头看着恶劣的天气和徒役们憎恨的眼神,说:“你到哪里去抓?看好这些人就不错了,走吧。”
继续往前走,当走到芒砀山一处湖泽时,一清点徒役竟然跑了大半。天渐渐地黑了下来,雨还是不停地下着,道上泥泞不堪,徒役们艰难地走在上面,有的倒下就起不来了,差吏们用鞭子狠
第19章 斗蜈蚣斩白蟒 第十八节[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