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不需要的时候就弃如敝屣,任由本宫在魏国自生自灭?哪怕是结盟,你们可都是先选择的陈国。”
想到自己当年遭受过的苦难,面对眼前这个来自母国还是自己亲侄子的年轻蜀国皇室,政和长公主有些难以克制内心的激动,不禁斥责道:“苏逸自己贪赃枉法,亏空公粮,想不到陈国会直接打过琢江,福元关里的粮仓空了,他还有脸来跟本宫借粮。知道本宫为什么会借吗?”
苏扶臣像是知道了什么,却并不敢赤裸裸地将结果说出来。
政和长公主从苏扶臣的神情里猜到了他所思所想,冷笑一声道:“景光六百里地,你的皇叔轻轻松松就答应割给本宫了。但是本宫知道他是什么货色,所以故意没有把给彭城送粮的事捂死,让陈国的人知道了好加以利用。”
“为什么?皇妃可知道,彭城被陈\/军攻陷,如今已面目全非?”苏扶臣怒问道。
说到这件事,政和长公主冷漠的眉眼里渐渐透出几分诧异和忧虑,道:“本宫没想到,陈\/军会下令烧城。陈国人的行为果然永远都是在意料之外的。”
做完这番简短的感叹,政和长公主又恢复了方才镇定自若的模样,道:“魏国的损失实打实的,但景光六百地却没有到本宫手上。苏逸作为淮王,对本宫失信一事,本宫不可以记在蜀国头上吗?你拿什么再跟本宫谈条件?”
政和长公主以人情做为报复蜀国的借口,以苏逸私下勾结魏国的举动作为对蜀国的打压,桩桩件件都让苏扶臣陷于被动中,便是要陷他于不义,方才愿意松口达成两国结盟。
苏扶臣此时终于明白,政和长公主让他们进入魏国,来到卞陵皇宫,并非有心促成结盟,更重要的是对以他为代表的蜀国进行羞辱和打击。
知此时,苏扶臣已有放弃结盟的心思,同时对自己更为失望。
政和长公主见苏扶臣备受打击,一改先前强势之姿,道:“景光的地,本宫实在必定,不是蜀国送,也会是魏国直取。但两者之间的差别,需要本宫跟你说明白?”
此时以景光六百里地作为结盟的诚意,蜀国将会获得魏国的帮助,至少能够暂时解除福元关之危,再从长计议。
如果苏扶臣直接拒绝割地,那么在蜀国和陈国交火最激烈的时候,魏国必然会趁虚而入,夺取景光六百里,而那时的蜀国怕是积重难返,再也无法支撑,下场只会越来越凄惨。
苏扶臣知道割地是国耻,但事急从权,他始终还是带着目的前来魏国,于是道:“皇妃的意思,孤会立即命人送回燕京,请今上裁夺。”
见苏扶臣转身要走,政和长公主唤住他道:“还有一件事,也需跟苏澈说清楚。”
苏扶臣对政和长公主已无好感,却因为身在屋檐下,只得维持基本的礼数,冷淡问道:“皇妃还有何事?”
政和长公主将苏扶臣又仔细端详了一遭,道:“本宫喜欢好说的人,三殿下看着就不错,如果两国当真能够缔结盟约,将来的魏、蜀之盟能由三殿下亲自履行的话,本宫更会全力以赴。”
言下之意,便是要苏澈将蜀国朝政大权交给苏扶臣,再说得直白点,是要苏澈将蜀国太子的位子传给这三皇子。
蜀国开国至今,还未尝有别国势力左右立储的情况,这等同于国辱之事,别说苏澈绝不答应,纵是苏扶臣自己听政和长公主说出口都难免无法按捺胸中愤慨。
见这温润的蜀国皇室已动了怒,政和长公主微微收敛了方才的倨傲,道:“本宫相信,凭三殿下的能力是可以争取到亲自跟本宫合作的机会。”
陈国之行让苏扶臣这些年来所建立的认识和理想都发生了崩塌,但除此之外,哪怕身险在叶龄安布下的阴谋里,在被正式软禁于宫中之前,他并未感受到自身以及蜀国的尊严遭到践踏,而哪怕他和苏璇都无法离开陈国皇宫,叶龄安给与的至少还有表面上的尊重和体面,但政和长公主却始终用着她高人一等的态度面对他,面对蜀国。
苏扶臣受过一次侮辱,吃了那么大一个亏,他断不会愿意重蹈覆辙,只是眼前大事迫在眉睫,他不敢再拿蜀国的未来去赌,所以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
他向政和长公主长揖道:“孤不敢承皇妃期许,事关两国盟约,彼此前途,望皇妃能劝魏君慎重考虑。三日之后,孤会带来今上关于景光六百里地的答复,如果到时候魏君与皇妃还不能做出决定,蜀国亦不再强求。”
言毕,苏扶臣郑重向政和长公主叉手行礼,道:“苏扶臣感谢姑姑今夜面见。”
政和长公主闻言面色一白,看着那温润身影步履坚定地离去,她眸光愈深,似是想起了什么。
第一五四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