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女兵笑道:“怎么会呢?公公又没惹着小应将军。”
范涛摇摇头,他可记着应归颜方才“监督”对阿七和高连行军法时那张满面黑煞的脸,他又知道应归颜算不得好脾气,被叶长煜压着一头必然心里有气,这种时候断不敢轻易去太岁头上动土。
但话说回来,他这会儿算是私自行事,又单纯是麻烦应归颜的活儿,真要被当成了出气筒也不冤枉。
如此一想,范涛索性心一横,前去叩响了应归颜的房门。
应归颜本就心烦着,再听是范涛求见,她更不想搭理,道:“我累了,范公公回去吧。”
说话间,又响了一声雷,比之前要响一些,震在范涛耳边,也震得他心情更难平静,即便吃了闭门羹也不愿意就这样离开,锲而不舍道:“将军只当可怜下人们,随奴婢走一趟。”
范涛没把话说明,应归颜却也猜出来他要自己做什么去,只在心里将那忠心耿耿内侍狠狠骂了一通,算是给范涛面子。
房内没有动静,范涛有些急了,请求道:“小应将军,奴婢知道这事儿多有为难,但如今情况特殊,行军在外不比东宫,你就随奴婢去看看殿下,小陪一会儿。”
应归颜捂着双耳当做没听见,然而那越来越响的雷声偏偏无孔不入,伴随着范涛一而再的恳求,算是将她的烦躁和怒意揉在了一块儿彻底点燃。
她猛地从床上起来,开门怒怼范涛道:“他才罚了我的手下,强我做事,这会儿反倒要我去安慰他?他怕雷又不是我害的,谁害的他就找谁。这么金贵出来打什么仗?”
说完,应归颜就要关门,却不料范涛眼疾手快,直接伸手卡主了门扇,被她狠狠夹了一把。
范涛一声惨叫,再有那痛苦不堪的表情,算是稍微驱散了应归颜心头的怒火,她问道:“你没事吧?”
范涛捂着被夹得发红的手,道:“要是这样能让小应将军消气,再多来几下都无妨,只求将军跟奴婢走一趟。”
啥时间天色又暗下几分,雷声并着闪电同时出现,轰隆一声,仿佛能将房顶都震塌,应归颜也觉得脚下的地都跟着已震。
范涛自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往应归颜身边躲,却还不忘求她道:“小应将军,就去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可以吗?”
若没有发生今天这些事,看范涛如此诚恳,应归颜或许还会心软,但一想到阿七受的军法,她便没有给自己心软的理由,直接“咣”地一声关上门,再也不去理会范涛的乞求。
范涛见此,知道无法说动应归颜,又听雷声响起,便立即跑回叶长煜住处,才到门口便被侍卫拦住。
“太子殿下有命,任何人不许进入。”侍卫道。
范涛无奈,只得在房外守着。
大雨一直下到天黑都没有要停的迹象,雷声也是响一阵,闷一阵,断断续续两三个时辰,不少人都觉得今年开春后的这一场雨来得委实怪异。
应归颜被雨声和间间断断的雷声搅得一丝睡意都没有,又因为身上的伤连翻身都困难,只好靠着软枕坐着,睡不着却也不知究竟在想什么。
饶是出神,房外有任何一丝动静还是逃不过应归颜敏锐的感知,那渐近的脚步声让她立即提高了警觉。
随后,应归颜听见响起的叩门声,“咄咄”两下。
应归颜的视线落在紧闭的门扇上,那样的脚步和两下平稳的叩门声,她已猜测了门外是谁,但并没有动作。
短暂的安静后又是几记叩门声,比方才用力,声音也短促了些。
应归颜还是没动。
再响起的叩门声便似是在砸门,而且终于有了人声,冰冷的一声“应归颜”。
彻底确定门外正是叶长煜,应归颜的脸色着实难看,她下了床,却不是去开门的,而是将房中的蜡烛直接吹灭。
最后一盏烛火熄灭的同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很是急促,越走越远,很快就被雨声彻底覆盖。
“非要这样才识趣。”应归颜嘀咕一声,回到床上躺下。
当此刻,房外又有脚步声传来,这一回不止一个人。
应归颜暗道不妙,甫从床上坐起,还未等她看清,房门就猛地被撞开,外头响起的雷声全部灌了进来,轰然一声,如山崩于眼前。
“叶长煜你做什么!”应归颜怒斥道。
范涛撞门撞得整个左肩都发麻,忽然听见应归颜的斥责,他正想解释,却听叶长煜道:“下去。”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转身出去,一道寒光便从屏风后头冲了出来,锋芒锐利直逼叶长煜而去。
范涛不假思索便扑了上去,喊道:“殿下小心!”
第一三九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