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叩头请罪道:“儿臣知错,任凭父皇责罚。”
“荣王哥哥都知道错了,父皇就请饶了他吧。”叶姝鸾道。
叶龄安稍稍转过身,面对着伏在地上的叶长臻,问道:“今后,你当如何?”
“儿臣承蒙父皇母后垂爱多年,业已到了该有所担当的年级。往后必不再似过去一般虚度光阴,勉励克己,做出皇室典范。”叶长臻道。
曾经的叶长臻醉心天下风光,喜好自由,总是到处游历,一年之中没多少时间待在徽京,如今却向叶龄安做出这样的承诺,已然是自断其翼,屈从现实了。
叶龄安这才似是满意三分,道:“既如此,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叶长臻明白今日是不再有机会讯问弄雪的情况,只得起身告退。
叶姝鸾跟着叶长臻一起离开玉华殿,兄妹二人皆是心事重重,但谁都没有率先开口。
叶姝鸾是不是去观察叶长臻的情况,终于引起了叶长臻的注意,问道:“怎么了?”
叶姝鸾摇头,道:“我就是觉得方才父皇的话说得好重,以后……你是不是就都要留在徽京了?”
从小到大,叶长臻享受着皇室带来的尊贵,几乎没有真正对自己这样的身份付过责,现在不过是弥补过去未曾肩负起的担当罢了。
叶长臻苦笑一声,道:“以前不是总希望孤留下来?怎么现在愿望成真了,你反倒愁眉苦脸的?是有了准驸马,就不稀罕孤这个兄长了?”
叶姝鸾知道叶长臻这是在苦中作乐,当下给面子地笑了笑,亲密地挽起他的手臂,道:“谁说我不稀罕你了?我巴不得你能留在徽京呢。但你是什么性子,你是不是自愿留下的,我不清楚吗?就是觉得,太难为你了。”
叶姝鸾这番话尚能给叶长臻一丝宽慰,他轻叹了一声,道:“不为难,有你在徽京陪着孤,孤哪里会为难?不过就是体验一番皇兄过去的处境,这就叫风水轮流转。”
“哎,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叶姝鸾苦闷道,“过去总觉得太子哥哥冷冰冰的,像极了父皇,不愿意跟他多相处。可这会儿他真走了,还是去西北,我又忍不住担心他。荣王哥哥,你说他到底在想什么?父皇又在想什么?好好的徽京他不待,为什么一定要走呢?”
叶长臻摇头,道:“你都说了皇兄像极了父皇,就凭你跟我,如何能猜到他们究竟打的什么算盘。不过西北还有归颜在,她会照顾皇兄的。你放心吧。”
“我才不放心呢。”叶姝鸾想起同样远赴边境的元清儒,唉声叹气道,“太子哥哥还有归颜作伴,可怜清儒孤身一人,魏国那些家伙也不好对付。”
“现在想这么多都无济于事,人已经追不回来了。”叶长臻道,“只能跟父皇说的那样,各司其职,尽力把事都做好。”
叶姝鸾无奈点头道:“现在只能这样了。”
兄妹两个再走了一段,眼看就要道宫门口,叶长臻道:“有件事,孤想托你帮忙。”
叶姝鸾下意识以为和弄雪有关,立即紧张起来,看着叶长臻道:“你说,如果能帮上忙的话,我尽力。”
叶长臻道:“有些事,孤现在不宜再开口。你日常都在母后身边,若是有机会,帮孤打探一下弄雪的情况,可以吗?”
叶姝鸾呼吸一滞,明显有了回避之意。
叶长臻见她神情古怪,立即忧心追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叶姝鸾摇头,但依旧不敢直视叶长臻的视线,侧身对着他,道,“主要是我几乎不认识弄雪,要找这样的机会不容易。若是将你搬出来,也就不用我出面了。这样吧,这件事我不贸然答应你,但如果真的有了机会,我帮你问问,如何?”
叶姝鸾不似以往爽快,一面说一面攥紧了衣袖,已是攥皱了那一小团地方。
叶长臻知道这事托给叶姝鸾确实为难,便不勉强,道:“好,你多替孤留意。”
说着,叶长臻竟向叶姝鸾拱手行礼。
叶姝鸾惊得忙将他扶住,道:“你这是做什么?我都还没帮你问到情况呢。”
叶姝鸾背过身去,唯恐自己的异样被叶长臻看了去。
叶长臻不知叶姝鸾内心挣扎,只当是多寻了一个了解弄雪情况的门路,道:“不用送了,回去吧。”
“都走了这一路了,我看你上了车再走吧。”叶姝鸾道。
叶长臻念她贴心,便在叶姝鸾注视下上了荣王府的马车,还不忘朝她挥手道别。
叶姝鸾眼看着叶长臻真正进了车厢,马车渐渐驶出宫门,她才终于舒了口气,道:“荣王哥哥,你别怪我,我也是为了你好。”
第一一五章[2/2页]